第兩百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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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風高，烏雲簇簇，將那玉輪遮了輪廓，籬牆在淡白的月光裡顯示出它本身的顏色，靠著籬笆攀上而生的薔薇，那鮮紅的顏色彷彿要滴出血。

水月漓手裡端著一盤玉色點心，從上房下來，才走至院中。

她頓住腳

“又來——？！”水月漓冷笑，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批派來的殺手了。

但是，她自顧走著。

走到那石桌上對著一盤糕點淺斟淺酌了起來。

雖然這是這一座破宅子，但並不是可以讓人隨便進來。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乾三連坤六段，震仰盂，艮覆碗。

她用石子在外布了幾個小陣。

本意不是殺人，只是讓那些人不請自來的人不要常打擾罷了。

外面的人，進不來。

不著須臾。

“啊——！”一聲慘叫起，水月漓喝著茶，唇角一勾，滿滿的自信。

她這些本領自然是藥王谷學的，五行八卦奇門遁甲的知識藥王谷應有盡有。

只是，一月三次

到底朝廷是出了什麼動向，為什麼會頻頻有殺手光顧他們這小地方。

楚雲已經被削去爵位，幽禁在此，連幷州都不能出，他們還是這樣不肯放過。

只是，她也不是好惹的，

隔著距離，她頭也不抬，沉聲“去稟報你們上頭，如若讓京城知道這件事兒，又有多少人會認為梁王當初的被謫是人有心陷害，如果他們不想讓皇上重新重視還有這麼個人，最好不要再派人來。”

她道

她相信，籬牆外的人聽進去了。

真希望再不被這些人擾，清淨的過個年不好麼。

*

水月漓看天上，覺得那雲又疏開了，月亮又明亮了起來。

將淡黃色的光漫天灑下，夜中的一切，都罩在一層薄薄的紗裡。

面前就是上房，水月漓進去，見楚雲盤腿坐在地上，閉著眼，養神，打坐。

“剛才又來了——？！”

他問，已經對一切瞭然。

水月漓垂眸，長長的羽睫在眼瞼下劃開一排暗影。

“是——！”

楚雲不答，繼續閉目，冥思。

*

水月漓見此，覺得無趣，轉身就向外面。

房門‘吱呀’一聲拉開。

抬頭看天上月輪，已經掛在中天上了。

*

年之後，便又是初春。

來這幷州已經確確實實的半年了…

幷州多山，靠著西邊一座山峰，初春有晶亮的水流下來，順著山谷溪溝，兩岸繁花，便是撿一些山貨的時候了。

木耳，筍，蜂蜜，小小的花菇。

花菇撿回來燉湯喝。

這一日，水月漓上山，在溪流邊正彎腰洗臉，突然，只覺得身後有似有所若無腳步聲。

她覺得怪異，轉身的即刻，已經抽劍

背後來的人猝不及防，卻潛意識的躲開。

那劍端抵達別人腰腹一寸的地方。

看清來人後，她神情怔了一怔。

金冠裘服，長袍素錦，不是皇甫冥是誰。

水月漓見他時一怔，許久不見，他相較過去消瘦了些，卻神色矍鑠。

“我找了你許久，師妹，整日在這裡荒山野嶺，這麼細皮嫩肉的，那經得起這樣折騰——！”

水月漓神色淡淡，收了劍。

轉身，清理剛打溼了些許的衣物

“師兄，你來這裡有什麼事麼——！”

“我來看你不可以麼——！”

他抬起錦靴，走近兩步，臉上露出的是愜意的神色

他貼進她的身，隨即前傾

“早就叫你跟我，看你現在跟著那個楚雲，有什麼出息，他父皇都放棄他了，師妹，你還有大好的青春年華，趁此機會，離開他，跟了我——！”

他手碰到她的腰。

水月漓正是一肚子火無出洩，‘哐當’劍又嗖的出鞘，皇甫冥迅速的動作躲開。

水月漓恨恨的神情

“皇甫冥，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毛手毛腳——！”

隨後，她眸一睜，說道

“而且，我對你的什麼提議一點興趣也沒有，不管他多落魄，我都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