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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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月漓一行人到東山上，卻是天氣明媚，鳥語花香，漫天的金黃色太陽直灑下來，落到白色零星的小花上。

水月漓的裙袍從路邊的草尖拖曳而過，黑色鞋靴大步踩在地上，身姿颯爽。

不知道為什麼，越走進，似乎能感覺到故人的氣息就在於此。

一路上依稀感覺被採摘的藥草，那些被動過的苗圃。

草蘭早早的迎出來，在前引路。

笑著和大眾閒談。

*

草蘭將眾人引到一處核桃樹下，這裡四處都是果樹，唯獨那面向的一顆大的核桃樹下幾間小小的茅屋，看外面實在不起眼，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草垛子。

草蘭將眾人引上來，指著那小茅屋道“那就是婆婆的住所——！”

茅屋前還有幾方臺階，房簷下有簷溝，上面有水滴落下的打出來的洞，可以看出在這裡日常居住的人生活極為尋常。

那草蘭又將手指到另外一處，一間似小垛子的小小土茅屋。

對眾人道“那就是我住的地方了——！”

又低頭道，“我從小無父無母，就住在這裡——！”

才片刻，說罷，悲切的臉上已經被歡喜替代

“你們跟我來吧——！”

“婆婆就在裡面——！”

一面說著一面已經朝裡提了裙子進去，看得出來，她神情裡是十分喜歡水月漓的，否則也不會如此熱情天真的將水月漓帶到這裡來。

對水月漓幾乎沒有防備。

“婆婆。婆婆。！”

她朝裡面喊。

她進門，水月漓等也看瞟四周，跟著進門。

這房內的擺設似乎也很簡陋，裡面沒有像樣的傢俱，泥土糊牆，不知道能不能經受比較大的雨水的沖刷。

疊聲叫喊幾次沒有人應。

但是水月漓低頭，視線所及之處，地上卻有很多瓶瓶罐罐，房子中間放了切藥的閘刀，兩邊牆壁也多少掛了些草藥在那兒，那些瓶瓶罐罐大多是不透明的，水月漓好奇，不知道這些瓶子裝了什麼，她低頭，忍不住拾起腳邊的一個個頭有些大的白色玉瓶。

取下瓶塞，眼往裡面看，瓶頸太細，看不清楚，正當她要貼近。

已經從頸口爬出來一隻周身似烙鐵通紅的蜈蚣，長著長長的腳。

爬的速度非常快。

水月漓嚇的一驚，飛快的扔開了瓶子。

那瓶子扔到牆邊，蜈蚣爬出來，很快的入土，然後消失不見。

“誰放走我的火蜈蚣。！”

突然，從後面門一道朗聲，聲音蒼老但是十分有力。

所有人俱是一驚，水月漓微愣。

眾人視線所及之處，是一個六七十來歲的老嫗，滿頭花白，滿臉皺紋，尤其是那一張臉，小而乾癟，但是一雙眼睛卻格外銳利有神，她頭髮梳了單髻，只從後別了一根白銀簪子。

青色大長褂子，腳下黑色的平底棉鞋，手拄著一根柺杖，看那裝扮是十分樸素。

老婆婆一出現，草蘭已經歡喜的跟了上去，親切的叫了‘婆婆——！’

水月漓心中納罕，原來這就是那醫婆。

眾人一時屏息無話，突然，從水月漓身後，一道顫顫的聲音。

“華榮，這麼多年，你還記得我麼——！”

那聲音同樣蒼老有力，卻略帶顫抖。

水月漓轉頭，回頭看岷山老人，見他一樣老眼中熒光顫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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