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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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漓低頭神色淡淡，眼看那岷山老人抿一口茶水

“完事兒了多兩壇陳釀…！”

岷山老人一聽完果然瞪起了眼珠子。

最後卻笑開，身體慢慢從板凳上起來，手指著水月漓笑道

“還是你丫頭鬼精靈。知道老頭子我的喜好…！”

水月漓不看他，抿唇淡淡的笑。

*

夜深，水月漓和元櫻，兩個人穿著夜行衣，在江城郊外的密林裡亂走。

月朗星稀，腳下的青草都鍍上一層淡淡的黃色。

兩個人秘密穿行在樹林裡，背靠背，水月漓偶爾轉頭恰好跟元櫻一個對視…

然後兩人又分開來，各自行走。

“萬一那些人今晚不出來。！”

最後，元櫻在水月漓背後竊竊私語。

他們只是碰巧出來，不可能那賊人就讓他們遇上。

“你先不要聲張，再等一會兒我們再過去…。！”

水月漓心裡是有數的，因為今日正午從樹林經過時，她看見這些草折的痕跡，分明是新鮮印痕，路線這麼多，說明賊人最近一段一直活躍於這一帶，若說今日恰好遇不到，只能說他們出來的時機沒對。

她分明覺得密林越往東北方向走，越能發現什麼，可是，偏偏元櫻耐不住。

“再等等吧——！”

水月漓如是說到。

元櫻雖然不明白水月漓這樣做原因，但是她既然這樣說了，他便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想證實水月漓說的，便安心坐在樹下的草裡。

水月漓也坐著，跟他隔著樹杆，背靠著背。

幾尺長的草，幾乎能將他們的身形完全隱在其中。

“你到底是誰啊。又為什麼會來錦國，然後會歸去哪裡。除了大淵，你還會不會回別的地方去。！”

抬頭看天上的星星，水月漓背對著他，第一次這麼看夜空呢，還真的挺漂亮。

剛才元櫻問她這些話時，她的眼眸睜了一睜。

不知道元櫻怎麼想，她只是奇怪他為什麼會在這種情形下，用這種語氣，問她這些問題。

一些莫名其妙，不知所謂的問題。

她到底是誰，為什麼來錦國，歸去。歸去哪裡…。

在曠野裡待的久了，她都很久沒有去回味這些問題。

“你看，今晚的星星真漂亮…！”

她抬頭，漫天星辰倒映在她盈盈翦水的秋瞳裡…

“星星每晚都漂亮，只是看你有沒有抬頭去看它而已——！”

元櫻道。

水月漓不說話了，低頭無聊款款衣，然後撥了撥腳下的草

“你為什麼會跟出來。！”

許久，水月漓淺淡的聲音道，低頭，拿草在地上畫圈圈。

她問的語氣漫不經心

“我麼——！”元櫻道“我不是說了麼，師傅讓我下山跟著師叔多歷練。師傅總覺著我太年輕了，辦事兒沒有眾師兄牢靠，於是我也就出來了…！”

“你呢。這麼遠的路，你一個弱女子，為什麼又非要來這錦地不可，你的師弟於你一定很重要吧。！”

水月漓放下手中草杆，略蹲了蹲身

“重要…！”

“那你又告訴我，你看著並不像是一個熱情人的性子，你並非不知道那採花大盜的惡，還有險，上次你故意引了那大盜來追你，這次，你又主動陪我出來抓這些官府要抓的賊人…！”

水月漓淡淡的神色道

“我是女子，從小我身邊亦是女子，可能看慣了世間種種險惡，對弱者多了一份憐惜，我覺得，有時候這種想法一直驅使著我去做某些事兒，或者，我就不自覺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腦袋裡突然閃過一個人臉，一個男人的臉，楚雲…

她可還記得他帶給她的全身痛楚。

有時候想起來，覺得身體都有些顫慄…

為什麼會如此的怨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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