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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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腳步也邁開去。
“大家都聽聽，竟然把我當做仇人了，這是個什麼東西……”
“姓懷的，你給我站住！”
“站住！”
慕初雪在身後放聲嘶吼。
她置之不理，只是拖著疼痛的身體，顫抖的雙手緊攥著，邁著毅然的腳步，一步步走出這輝煌的超豪華客廳去。
臉上的茶水早已冷卻，猩紅的鮮血在她鼻端流淌下來，和著冰涼的水淅淅瀝瀝的滴落在地，她走過的地方，留下一道醒目的紅線。
~~
顧傾城走下樓來，手裡拿著去年今天他送給母親的玉佩。
走過拐角才看到客廳裡一片狼藉，與他離開前的溫馨畫面大相徑庭。
驀地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他大步跑過去，
“念念呢？”
沒有人回話。
每個人都陰沉著臉，默不作聲。
“……”
他已經跑到了近旁，先是望見懷念原本所坐的那張椅子就那麼狼狽的躺在地上，目光向遠處望去，又望見那一溜血線，心臟突地像被錐子狠狠刺了一下，臉上瞬間陰雲密佈，
“我原以為你真的想要與她盡釋前嫌，重歸於好了，想不到，呵呵……”
冷笑著，極其堅強的男人，第一次在眾人面前沒有藏住內心的悲慟，聲線哀涼滄桑，分明隱隱顫抖著，
“那天你告訴我那戒指的秘密，逼我將她掃地出門，我明確對你說了不可能，我不願你傷心，我苦苦勸你，那是你們上一代的恩怨，她只是無辜的被捲入其中，一切與她無關，後來你還是屢屢與她為難……”
說到傷心處，心裡莫名悲涼，喉結明顯上下滑動著，
“你知道我對她無法割捨，所以那天我跪在你面前求你，跪了三個小時，你答應了，可是之後呢，你做了什麼？非但不肯放過她，反而今後次次變本加厲……”
望著地上的斑斑血跡，眼前彷彿呈現出她可憐楚楚的模樣，對她的憐加之對母親的失望令他心如刀絞，
“既然這樣，好啊，你不是逼迫我非要在你和她之間選擇其一麼？你不是一定要與我斷絕母子關係麼？今天，這選擇，我做！”
“我選她！從今以後，我和懷念永遠站在一起，這裡的人，無論是誰，無論與我有著怎樣的血緣關係，誰再與她為難，別怪我心狠手辣、不念舊情，我說到做到！”
虎目裡含著淚，轉身，沿著地上的血跡向門口走去。
“傾城，你站住……”
慕初雪正是從前認定了無論如何顧傾城也不會棄她而去，才敢一味的責難和逼迫，如今顧傾城竟真的被她逼得轉身而去，慕初雪頓時慌了，腿都快軟了，
“傾城，你真的要為了她和媽斷絕，真的要這樣棄媽而去嗎？”
“……”
男人背對著她，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
“我從未想過斷絕，你逼我如此，我別無選擇。”
“啪！”
手裡的無暇玉佩重重摔在地上，化作無數碎片。
他目光寒涼，唇齒間寒冷的音節一字一頓，
“玉碎了，重圓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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