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二、我們回家吧，小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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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抖的右手一寸一寸的撫向自己的小腹，隔著單薄的衣裳觸著那道傷疤，

“欠你的那一刀我當年就已經還清了，我們早已兩不相欠，湛望北，我不希望你出現在我是世界，永遠！”

不願輸一絲尊嚴，極力牽起最後一絲力氣，大步向前走去。

可是心情太過沉重的緣故麼，腳下忽然一軟，身子失去重心，整個人就這麼臉朝下向前栽下去。

“念念！”

湛望北表情頓時繃緊，快步向她衝過來。

然而手指還不及觸到她的衣角，另一隻屬於男人的手已經先於她輕拉住她的胳膊，並將她擁入了懷裡。

“乖，不是要你在那邊等我，怎麼到處亂跑，嗯？”

“傷到沒有，我看看？”

英俊到傾國傾城、人神共憤的男人輕攬著她，對她輕聲淺笑著。

顧傾城。

他明明是與她相恨相殺的仇人，然而為什麼自從遇見了他，在她人生中最窘迫的時刻，幫她解圍的人總是他？

她沒有回話，只是低頭埋進他胸膛裡，不知何時已經流了滿臉的淚水全部擦在他衣服上。

“……”

湛望北定定望著這一幕，雙手還保持著向前試圖抓住她的姿勢，距離她的手臂只有幾厘米的距離，她卻早已在別人懷裡。

“如今的懷念在我顧傾城名下，湛先生，懂？”

男人一邊緊抱著懷念，一邊微仰著張很欠的俊臉，嘴角邪氣的勾著。

赤果果的炫耀有沒有？

湛望北只覺得這一幕尤為刺眼，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收回雙手的，眉心輕鎖著，

“你和她不過是過眼雲煙，她現在在你名下？一年之後呢？你顧傾城對她來說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一年之後緣斷了，你也不過是她生命裡一個過客。”

沒有劍拔弩張，然而意味這麼怪，彷彿吃多了某種調料一般。

“呵，怎麼聞到一股醋酸味兒，這麼濃，有誰參加拍賣會帶了醋來麼？”

顧傾城煞有介事的向周圍望了望，笑道，

“周圍也沒有其他人，湛先生，是你？”

“……”

湛望北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漆黑，看著眼前春風得意的顧傾城，又看著紮在他懷裡的女人，從前與她在一起時無數美好畫面不斷在眼前掠過，對比此情此景，只感到悲涼極了。

“好煩，不想待在這裡了。”

女人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僵持。

湛望北望過去，只見她已經抬起頭來，精緻的瓜子臉上流露著溫柔的笑意，這麼美。

“我們回家吧，小城城。”

她仰頭直視著與自己貼身相擁的男人，臉上的淚水早已經擦乾了，見不到一絲哭過的痕跡，唯有陽光和甜美——

還有，恩愛？

湛望北腦海裡不知因何突然閃現出這個詞語，高大的身子陡然震了震。

“……”

顧傾城也是傻了。

記得什麼時候提醒過她在人前可以叫他“小城城”，然而此刻真的聽她這樣喚出的時候，感覺怪異極了。

渾身彷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另外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像個嘴饞的孩子偷吃了蜂蜜一般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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