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九、愛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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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錦亦染對她說類似的話的時候，她不相信，就連作為證物的那腕錶擺在眼前，她依然視而不見，依然選擇了相信顧傾城——

而今，錦亦染在顧傾城面前親口說出，卻再也由不得她不信。

仍舊沒有迴音。

男人此刻的沉默，更說明了這血淋淋的現實。

“我不想影響你和念念之間的關係，只會默默愛著你，我說了不求你負責，你完全可以當做我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傾城，真心祝你和她幸福。”

楚楚可憐的女人，淚水瀲灩著，彷彿心裡痛苦極了，彷彿強忍著才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我和你最美好的證據，我剪做兩半，留下的一半我會珍藏一輩子，給你的這一半，隨你處置吧……”

揚手，一席白布向顧傾城丟過去。

顧傾城沒有去接，這白布正好落在樓梯扶手，自然的鋪展開來。

此處燈光明亮，自床單上剪下的半圓形布料，潔白似雪，上面沾染著一片片血紅的印記，像胭脂花瓣，這麼妖嬈、這麼醒目……

怔怔望著這畫面，懷念不由想起自己初次與顧傾城痴纏歡愛之後的那張床單，她小心翼翼疊起的時候，上面自己斑斑點點的落紅，與此刻另一個女人的如此相似！

那麼，昨晚他與別的女人貼身歡好時，是不是也像與她時一樣的狂野熾烈。

也許，更加溫柔？

還是說，更加兇猛的侵略和佔有呢？

呵呵……

心裡牽起一陣陣自嘲的笑，彷彿如何也退不去的海潮，又彷彿一把鋒利無情的刀子，這笑意每起一次，這海潮就越加洶湧失控，這刀子就在她心裡一下又一下的割出一道比一道更深的傷口來。

“咚！”

徹底失去了力氣，身子就這麼癱軟的倚在冰冷的門板上。

錦亦染剛剛一直擋著顧傾城的視線，現在她已走開，也是在這一刻，顧傾城才看到懷念就在門口。

“念念……”

男人第一次開了口。

凝神瞧著女人沒有血色的臉，驚訝、痛苦、悔恨、憐惜、不甘……

複雜的情緒如毒藥般侵蝕著他。

“啊！”

正在下樓梯的錦亦染驚呼一聲，

“念念，我一直以為你在屋裡，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聲音顫抖著，看起來這麼無辜、這麼慌張。

懷念只是無力的掃了她一眼，縱然明知道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是在演戲，心裡卻再也沒有一絲痛恨或憤慨。

不是習慣了，不在乎了。

而是徹底的絕望了，滿心裡，再也激不起一絲多餘的情緒了。

就這麼背依著寒冷的木門，憔悴的臉上滿是淒涼，無神的眸子裡猶如世界末日後的荒原，只留下一片片屍骨和灰燼。

心裡空蕩蕩的，就連身子何時滑落在地也恍然不知。

“念念！”

男人的呼喚聲愈加沉重。

緊隨著就是急促的腳步踩在樓梯上的聲音。

她隱隱覺得有濃郁的黑影向她壓過來，身上一緊，就這麼被抱了起來。

鼻息裡湧入清馨的薄荷涼，淡淡的，和著高階菸草的氣息，這麼熟悉、這麼好聞、這麼魅惑，彷彿在夢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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