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一、髒了就是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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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雙手壓在了無生氣的沙發，這才發現自己竟這麼無力，身子彷彿被掏空了，就像那天中了藥時一般。

強打起最後的精神，撐著近乎麻痺的身體，顫顫的、一寸一寸的站起來。

他竟然沒有阻攔，就這麼如石雕般呆坐著，眼睜睜看著她起了身，柔軟的衣角緊貼著他側臉的肌膚，一絲一絲的自他面前走過去。

如此的想要將她拉住，可是就像被施了定身咒，疼痛的心臟被無數的情緒侵襲和吞噬著，全身沒一處器官都像被冰凍了，再也不受他的控制。

“你就連我的解釋也不聽麼？”

顧傾城不知自己是如何啟開了冰冷的雙唇。

仍是清涼似水、扣人心絃的聲音，猶如天籟，分明辨不出其中藏了什麼情緒，卻令人莫名覺得傷感和悲慟，彷彿泣血……

“不需要了。”

懷念背對著他，雙眼不知因何痠疼的厲害，

“髒了就是髒了，你和錦小姐木已成舟，這事實，永遠洗不清了！”

既是這樣，解釋還有什麼意義呢？

她生性倔傲執著，對於感情絕不會委屈和將就。尤其婚姻，一旦自己的老公出了軌，無論什麼原因，無論她對他有多不捨，她都會選擇放手——

哪怕這選擇就像硬生生的砍斷自己的手腳，硬生生的將一塊心頭肉自自己心臟剝離，無論這過程有多痛，多麼的錐心刺骨、鮮血淋漓，她都會咬緊牙關默默承受。

刻在骨子裡的原則，絕沒有回頭的餘地！

就像當年她與湛望北一樣……

反正與他的結果註定是決絕的斬斷和分離，所以，這時的解釋還有什麼意義呢？

像一個過失殺人的犯人終究難免被判刑，若是知道事出有因、若是知道他並非有意，結果只會令自己與他決斷之後留下更多的遺憾和不甘罷了！

所以，算了吧……

真的是她太天真了。

天真到，在答應嫁給他的時候竟然還傻傻的、自信滿滿以為自己能與他白頭偕老、此生不離，還以為今後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哪怕風雨兼程，哪怕是歷經磨難、哪怕是跪著也會與他一路走下去。

她原以為自己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

卻怎麼也想不到，這段婚姻只持續了一個星期，就迎來了這場致命的，令她無論如何也無力承受的打擊！

算了吧，顧傾城……

你的解釋，連同之前我欠你的那一個，一併留作我們餘生裡的緬懷和祭奠吧！

“我隨時有時間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顧先生，我們之間，到此為止。”

是怕自己會動搖的緣故？還是怕看到他的表情和目光，心裡會更痛呢？始終背對著他，不曾停步、竟然連頭也不敢回……

話說完了，心也空了。

明明是決裂的情景，腦海裡卻走馬燈似的流轉著他對她好的一幕幕，他邪氣的笑、疼憐的目光、溫暖的鼻息和唇息都如在眼前。

一直心如刀割。

此刻，這一幕幕美好的畫面竟如一把把海鹽灑在她滴血的上傷口，令她更覺得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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