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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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師叔，可是傷口又痛了？”小月兒終於鬆開了我，無比擔憂地問道。

“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允和，你終於醒了。”小石頭進來後，眼眶頓時紅了起來。

接著，我便看到一顆小小的淚珠在他大大的眼眶裡徘徊，顯得格外滑稽。

“你這是看到我無礙喜極而泣嗎？”我好笑地問道。

“誰哭了，我才沒有，我才不會為你而哭。”小石頭說著，眼淚便很不誠實地嘩嘩地往外流。

“哦。”我假裝相信了的樣子。

“師叔。”鑫元、月思齊恭敬地作揖。

我點頭：“你們也是剛完成歷練歸來，想來也沒有好好休息過，便不必在我這裡久留，各自休息去吧。”

“師祖閉關之前吩咐過要我四人守護著師叔，直到師叔痊癒，我們萬萬不敢擅離職守。”

“師父閉關了？”

“自那日與笑面龜一戰，師祖受了重傷，回來後便開始閉關了。”

“受傷？嚴重嗎？”我擔心地問道。

“師叔放心，師祖並無大礙。”

“那就好。”我放心地說道：“不過我現在也好的差不多了，你們不必擔心，便各自忙去吧。”

“師叔。”月思齊正要往下說，便聽到小石頭打斷道：“這裡有仙子和我守著，你們大可放心。”

“那我們便不打擾師叔了。”月思齊說著，帶著鑫元、小月兒離開。

我目光緊緊地盯著門口，直到孃親進來。

“娘，他呢？”

孃親自是知道我說的他指誰，也不隱瞞：“他走了。”

“走了？”

“他說能聽見你的聲音，知道你安然無恙，他就放心了。”

“他什麼時候走的。”

“方才你與月思齊說話的時候。”

我立即起身，走到門前想要追尋上神的腳步，卻被孃親和小石頭攔住。

“上神必是有事，改日一定會再過來看你，你先別急，暫且好好養傷。”小石頭安慰道。

我頹廢地坐在地上，眼神空落落地盯著遠方，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們再也不可能了。”

不知為何，明明心裡比任何人都明白，可還是會有一絲絲期盼，明知道期盼會落空，可還是在得知現實後傷心難過。

“這樣也好。”孃親低聲說道。

我明白孃親的意思，按照尋常父母的想法，也一定不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似上神這般註定要為眾生喪身之人，更別說是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愛到可以為愛而死的地步。

兒女都是父母的心頭肉，誰會願意讓自己的女兒跳入註定要守活寡的婚姻，又有誰會願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為救別人而死？

孃親能同意我跟上神在一起，已是萬幸，我自是不敢奢求太多。

只是對於孃親而言的好，對於我來說卻是無盡的折磨。

上神不在，我養傷都沒了力氣。

母親和小石頭不在的時候，我會獨自徘徊在幽蘭居外面的長廊上。

一步，兩步……

無論我走的多慢，長廊總歸有個盡頭。

“允和，你怎麼在這？”小石頭端著我最喜歡的雪蓮湯走來。

我點了點頭，隨意坐在長廊上，看著小石頭一點點坐下，卻沒有任何反應。

“糟了。”小石頭一聲驚呼，把我從平靜中嚇醒。

“怎麼了？”我不解地問。

“還怎麼了？以往你看到仙子為你做的雪蓮湯，必是興奮無比，可現在呢？連你最喜歡的雪蓮湯都喚不起你的興趣，足見你相思病之深，已病入骨髓，怕是無藥可治了。”

完了，我這才意識到，連我最愛的雪蓮湯都拯救不了我了，看來小石頭當真說的沒錯，我這相思病已無藥可醫了。

我哀嘆一聲：“你看這長廊尚且有個盡頭，而我和上神卻沒有個結局，是不是很可悲？”

“長廊也是走到最後才看得到盡頭，你與上神都沒有走到最後，怎知就沒有個結局？”

我搖了搖頭：“當日積冰潭上神與師父的對話你也聽到了，當時他之所以堅定地與我在一起，全是出於不傷害我為前提。我如今雖然沒有因為他而受到傷害，但卻直接為他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你想他還敢與我在一起嗎？”

“不敢。”小石頭搖了搖頭：“他只是怕紫藤仙子在他死後難過，便連見她一面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