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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果兒拿過一旁的外衫披在紀搖光身上,搖了搖頭,“果兒不知,興許是主子一個高興就將王爺召回來了吧。”
“你對這個安德王,瞭解多少?”紀搖光在羲和時,沒少和這個人打交道,唯一的印象便是這人心思深不可測,更有難得的厚臉皮,光是在她酒樓裡白飯就吃了不少。
朵果兒歪著腦袋,回憶了片刻,方才緩慢的開口道,“安德王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平日裡很少上朝,一直喜歡在民間遊覽,但又是個怪脾氣,丞相小兒子就被他打斷了雙腿,如今丞相聽聞皇上召回了王爺,可是氣的不輕呢!連番上奏幾次都不得果,好像是氣的病倒了。”
“這個安德王倒是個有趣的。”紀搖光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說的,一切皆因那人生了一副好皮囊,男生女相,難怪惹得旁人頓足。”
朵果兒聞言,驚愕的瞪大眼,“娘娘見過王爺?”
“見過許多次了,難道你忘了我之前在羲和鎮開過酒樓嗎?而那安德王恰恰就是縣令,與他交手幾次,說起來也有趣。”紀搖光嘴角含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長髮,“怎麼,你沒見過?”
朵果兒笑眯眯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離得很遠瞧見幾次,不過主子不讓我靠的太近,我只能瞧見個大概的輪廓……的確是個男人不假。”
“噗……哈哈哈……”紀搖光被朵果兒的說詞逗笑,“你這丫頭……”
“對了娘娘,那個被關起來的沐靈香要怎麼處置?”因著紀搖光心情不錯,朵果兒才敢問出口,每日天牢裡那女人都高聲咒罵,實在是煩人的很。若不是紀搖光有命令不準動她,她早就割下那女人的舌頭了。
紀搖光聞言,臉色驟然一暗,沉思半晌,方才站起身,“擇日不如撞日,今個兒便去瞧瞧那沐靈香吧!”
“好,果兒帶娘娘過去。”
“嗯。”紀搖光頷首。
天牢昏暗,燭火熹微,照映的前面的路也忽明忽暗。
朵果兒一路攙扶著紀搖光,沿路一直走,這天牢關押的都是朝堂重犯,一走一過,牢房裡面的犯人瞧見紀搖光都在厲聲哀嚎著。
紀搖光驟緊了眉,與朵果兒加快腳步。
兩人走到牢房盡頭,離得很遠,便看到那牢房裡坐著個渾身是血的女子,她的黑髮亂糟糟的蓋在臉頰上,遮蓋了原本的面容。瞧得出來,她身上的傷並未痊癒,甚至那空氣裡隱約的都能聞到瀰漫的血腥氣。
紀搖光和朵果兒對視一眼,朝前走幾步,便驚擾了那女子。
沐靈香抬頭,瞧見紀搖光,便冷笑了幾聲,“你終於來了,是不是來殺我了?”
紀搖光抿了抿唇,她並未靠近牢房,沐靈香一身的武功,哪怕雙腿殘廢,若是要殺自己也不費吹灰之力。
“你以為,我是來做什麼的?”紀搖光半蹲下身子,和沐靈香平視,“你毀了蕭瑟一雙腿,難道以為我就會這麼殺了你了事?”
沐靈香桀桀的笑幾聲,完全不在意紀搖光的話,“你殺了我,我父親便會帶兵踏平日和城,到時候你和那個昏君都會死在刀槍棍棒之下,哈哈哈哈……你們這對狗男女,陪我一起去黃泉路吧,哈哈哈哈……”
紀搖光眉頭皺的更緊,看得出來,這沐靈香精神狀態已經不太好了。
“果兒,你當真什麼刑罰都沒用嗎?”紀搖光湊到朵果兒耳邊低聲問道。
朵果兒搖搖頭,“什麼都沒用,就按照娘娘說的,給她醫治傷口卻又不治好,一來二去的涼著,她那雙腿殘廢的比蕭瑟妹妹還厲害……啊,主子倒是來過一次。”
“微生涼來過?”紀搖光黑眸幽暗,若是他來過,那也就不難理解沐靈香如今的精神狀態為何會不對勁了。
“是,主子來過,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就出去了。”朵果兒如實的點頭。
紀搖光悠長的嘆口氣,眼神落在那還在放肆狂笑的沐靈香身上,忽然那股恨意就消除了。人已至此,她做什麼都是枉然。
“罷了,果兒,我們出去吧。”沉默許久,紀搖光幽幽的開口。
“娘娘不審訊她了?”朵果兒眨眨眼,不理解。
“不了,我們出去吧,這裡血腥味很重。”紀搖光輕輕搖搖頭,率先轉身原路返回。
朵果兒回頭看看那還在癲狂的沐靈香,渾身抖了三抖,也跟著紀搖光離開了。
“紀搖光,微生涼,哈哈哈哈……你們這對狗男女,我咒你們不得好死!”沐靈香完全沒注意紀搖光他們,只是仰頭張狂肆意的大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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