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狸貓換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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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心鸞已經許久都沒進宮了，記憶裡那份繁榮奢靡似有黯淡，更多了些肅穆沉悶的味道。做了皇貴妃的朝鳳，依舊妝容素淡，沒有半分華麗張揚。任何時候她都那般美而不豔，靜若處子。

“臣婦見過皇貴妃娘娘。”

師心鸞垂眸行禮。

嬌嬌上次入宮還是雲樂出嫁的時候，對朝鳳早已沒有了任何印象。她按照之前孃親教的，規規矩矩的行禮，一雙眼睛卻好奇的看著這個漂亮的姨姨。

朝鳳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眼神軟了軟。

“這裡沒有外人，無需多禮。”

她看向嬌嬌，“嬌嬌快兩歲了吧？越長越漂亮了。”

嬌嬌一聽別人誇她漂亮就開心，笑得可燦爛了。她眼珠子一轉，看見站在朝鳳身邊同樣正好奇打量她的漂亮小弟弟，立即鬆開師心鸞的手跑了過去。

十皇子去年年底剛滿週歲，如今走路已經無需人牽著，看見嬌嬌跑得毫無壓力，他滿眼羨慕。

“嬌嬌，不許胡鬧。”

師心鸞及時的捉住女兒，輕聲呵斥。

嬌嬌想起之前孃親叮囑過不能亂說話也不能亂跑，頓時不敢吱聲了。

朝鳳微微一笑，“衡兒性子沉悶，宮裡又沒有和他同齡的孩子，正好你們也回來了，我便想著讓嬌嬌入宮，給他做個伴兒。兩個孩子，一定會玩兒得特別開心，你也不用這麼拘著她。”

她低頭摸摸兒子的頭，溫柔道：“衡兒，去跟小姐姐玩兒吧。”

十皇子原本就一直盯著嬌嬌，聞言立即笑著朝嬌嬌走了過去。師心鸞看看漂亮的男娃，終於鬆了手。

“嬌嬌不能欺負弟弟，知道嗎？”

嬌嬌用力點頭，然後就拉著十皇子去院子玩兒了。

朝鳳笑著讓師心鸞坐。

秋杏領著宮女們退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兩人。

師心鸞盯著她，輕輕道：“恭喜娘娘，終於如願以償。”

朝鳳神色淡淡，“你在怪我？”

師心鸞搖頭，“娘娘所作所為，足以告慰朝氏滿門。可我不明白，您如今已是後宮第一人，中宮也已被廢，就算將來太子登基，您也是太妃，您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朝鳳沉默，眼神幽深。

師心鸞嘆息一聲，“你說過，會有法子讓皇上答應重審舊案。麗妃的死，想來也該歸功於此。其實你早就有這個打算，用藥物控制皇上的精神意志力，讓他在身體虛弱的狀態下，情緒過激而意志力崩潰。但必須在證據充盈的前提條件下，才能讓朝臣信服，逼迫他下旨重審朝氏一案。為了這個結果，你忍辱負重，等了兩年多。”

朝鳳靜靜聽著，沒說話，眼裡含著若有似無的笑。

師心鸞隔著格子窗看院子裡嬉戲的兩個孩子，眼神複雜，“而這整個計劃裡，根本不需要有十皇子的存在。”

朝鳳原本在喝茶，聞言手一頓，慢慢的看過來，目光有些冷。

師心鸞視若無睹，“麗妃發現你生產那日秋杏曾半途從後門而入，我一直不懂，她是你的貼身心腹，是你最信任的人。女人生產就如同在鬼門關裡走一遭，尤其在這深宮之中，人心難測，你怎麼可能讓她中途離開？除非與當夜之事有關…”

朝鳳抿唇，眼中冷意漸漸退了下去，又重新染了笑容。

“我是一個母親，我明白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感情。那次你給十皇子下藥讓他感染風寒，就為了讓我入宮試探於我，我便開始疑心。再加上你言行處處透著古怪，結合那夜的事…我若再猜不出來，就真的太蠢了。”

師心鸞直直盯著朝鳳帶笑的眼，面無表情。

“能讓一個母親毫無愧色的對自己的孩子下藥，並且心安理得的利用，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這個孩子根本非她親生。”

她眼神越來越冷，“你生產那晚，秋杏離開，是去尋一個孩子，便是如今的十皇子。宮禁森嚴，那麼短的時間內，她不能出宮，所以這個孩子必定出在宮中。宮中使役的履歷，在內廷都有記載。而當時掌管後宮的，是皇貴妃。我只需要知道在兩年前，有哪些位卑的，不引人注目的宮女死亡，再查查死亡的原因和近幾個月的動向，便可知曉這個孩子的母親，究竟是誰。”

“當然，這也是很難的。因為皇貴妃已經被貶，不能踏出宮門半步，旁人也進不去。唯有九皇子，偶爾才可求得聖旨，入宮請安。她多回憶幾次，總能想起來幾個。”

說到這裡，師心鸞頓了頓，平靜道：“兩年前，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