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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氣之中,卻是另外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他就彷彿一座潛藏於地下的活火山,隨時都能夠迸發出最為炙熱的恐怖力量來。
別人看他,彷彿此人已經走到了人生的盡頭。
但在我的視角里,他卻處於人生的真正巔峰。
這樣的人,與我之前瞧見的許多人,都是截然不同的。
唯一給我這種感覺的,有且只有一人。
驚鴻一瞥的一人。
李愛國。
難怪信長老有對抗神秘夜復會的底氣。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老和尚聽到了信長老的介紹,目光巡視全場,似乎朝著我們這邊望了過來。
他的目光僅僅只是從我的身上掠過去,我就感覺好像被天空之上翱翔的鷹隼盯到了一般,後背浮現出了一大片的雞皮疙瘩來,有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驚悚感。
我下意識地想要集結氣勢去反抗,結果人家已經看向了另外一邊去。
我這時,又生出了幾分劫後餘生的慶幸來。
而沒多一會兒,臺上開始講起了話語來,卻是信長老的一段不急不緩的開場白。
我們因為離得遠,所以沒有近前那般拘束,龍三刀在旁邊感慨,說這老和尚昨天要是在的話,夜復會哪裡如此猖狂?
馬一岙跪坐在蒲團之上,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嘴角微動:“廢話,這樣的人物,你會讓他跟著我們一起守夜?”
昨夜老法師必定也是在等候的,只不過並不會埋伏於其中,而是在殿裡耐心等待著。
結果無人預警,他自然也不會隨意出手。
這時德遠大師開始講話了,他有著很濃重的方言口音,吐字並不是很清楚,而且所講的內容呢,又有點兒偏向艱澀,所以我們不得不全神貫注地去傾聽,並且還需要及時的理解,方才能夠真正學習。
而即便如此艱難,所有人都聽得津津有味,覺得不虛此行。
為什麼呢?
因為德遠大師所講的,大題目叫做“武學與修道之間的關係”,但具體的內容,其實就是關於修行與拼鬥之間的聯絡。
這世間,有很多大德高僧,一輩子都沒有跟人動過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彷彿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但是很多時候,若有人冒犯的話,他僅僅只是一瞪眼,就能夠將你給震懾住。
這就是因為他常年修行,沉浸在某種精神境界之中,精神的高度,與尋常人不在一個等級之上了。
他光憑著念力,就能夠讓人放棄所有抵抗,甚至會順著這高僧的心思和想法去行事。
或者潛移默化,或者當頭棒喝。
然而這樣的事兒,需要非常高深的境界,也需要與佛祖有極為密切的精神聯絡。
畢竟腦子的複雜程度,是世間僅有的,更多人難以達到,那麼怎麼辦呢?
四肢和身體,反而是最好操縱的。
所以就有了武術。
這是最末端的手段,也是最直觀的體現。
古人透過與野獸的搏鬥,開始漸漸的明白了這種“術”,而透過與人之間的搏鬥,與無數種族的鬥爭,最終將其昇華,化作了各種流派與手段。
而到了後來,人們發現,當這種手段達到極致,都會符合某種特定的規律。
而這種規律,似乎是接近於構成整個世界的底層規則。
這規則,便是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
德遠大師的講座,裡面有著許多的乾貨,雖然裡面並不涉及到個人具體的修行方法,但是特別有指導意義。
如果聽進去了的話,會對於自己現如今的境況,有著更深刻的認識。
眾人聽得如痴如醉,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中午時間。
當信長老宣佈講座結束的時候,不少人卻是戀戀不捨,一直到德遠大師離開了,還久久不願離去。
這機會,對於許多人來說,都是非常難得的。
下一次能夠聽到達摩院首座的講座,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不少人慶幸來得值當。
隨後便是午飯時間,飯後則是休息,等到了下午兩點的時候,還會舉行大大小小的各種講座和論壇,少林和天機處請來了各門各派的首領,以及成名已久的大人物,前來開辦各種型別的講座。
因為有了德遠大師的示範,這些人倒也沒有應付,認真地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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