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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永鬥?”徐通有些意外,“倒是沒想到,他還有這份用心。”
“家兄已經傾家『蕩』產。”範永石話語中難掩恨意。
和廣記的一場商戰下來,范家賠的七七八八,受損最大的就是范家子弟,沒有不恨劉天宇的。
範永石又道:“獻上的資財,其實是家兄所剩全部,只是想求泰山大人,年後務必不要放過劉天宇,甚至可針對廣記出手,『逼』迫劉天宇從山中出來,然後在拿捏他,家兄所求就是叫此人家破人亡。”
“幾萬兩銀子買對方一條命,令兄倒也捨得。”徐通說道,“轉告令兄,就算沒有這幾萬兩銀子,我也不會放過劉天宇,否則我徐家的臉面往哪裡放!”
“小婿替家兄多謝泰山大人了。”範永石深深施了一禮。
實際上,就沒有範永鬥這一次厚禮相求,憑徐通眥睚必報的『性』格,和斂財的德行,他也絕不會輕易放過劉天宇。
範永石走後,徐通捻著鬍鬚想了一陣,然後派人把許師爺叫了來。
“東翁急傳學生,不知有何吩咐?”許師爺畢恭畢敬的俯身行禮。
這兩天,不少人在給徐通送禮的同時也給他送了一份,僅僅兩天就已經收了兩千多兩銀子,抵得上他以前幾年的收入了。
徐通將範永石的話說了一遍,然後問道:“你看範永鬥是不是還有不少家底?”
“沒有了。”許師爺輕蔑的一笑,“和廣記商戰之後,範永鬥他夫人的體己銀子都扔進去了,東翁這裡一送,估計他手裡也剩不了幾個了。”
“那就不管他。”
範永鬥既然沒錢了,徐通也就懶得過問了。
轉而他問向許師爺,道:“廣記怎麼樣?是不是真的如傳聞那樣富可敵國。”
“這倒是真的。”
提起廣記,許師爺臉上『露』出興奮之『色』。
他剛打聽廣記的背景和實力時,只是為了完成徐通的交代,後來越查越讓他心驚,越查也越讓他興奮。
廣記光是帳局和騾馬行的分店就有過百家,靈丘還有二十幾個爐子的大鐵廠,王家莊那裡也是劉天宇花了大精力整治過的,光看王家莊一帶,很難想象以前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農莊。
許師爺忍不住補充了一句,道:“他的家資定然百萬以上,甚至超過了盛時的范家。”
“這小子還真是了不起。”徐通讚了一句,“這才幾年的時間,就已經做大到如今的規模,記得當初不過就是一個廣靈縣的小商號。”
許師爺又說道:“劉家那邊我也去打聽過了,他最多算是遠支,劉遵憲才是近支,而且他們這一支只有劉遵章好一點,也不過是木巡撫的一個幕僚,剩下的都是族裡養的廢物,一點忙幫不上不說,只會扯後腿。”
徐通說道:“這樣也好,不用過分得罪那位按察使,其實我為家人多謀些家財,也是情非得已,還不是為了多傳幾代。”
許師爺稱頌道:“東翁所謀之事利在百代,自然是大胸襟大氣魄。”
徐通頗為自得,臉上『露』出得『色』。
許師爺小聲問道:“再過一陣子,是不是就能發動了?”
徐通點了點頭,隨後冷笑著說道:“我就不信他能躲在山裡一輩子。”
“近來匪患確實頗多。”許師爺擔心的道,“聽說朝中有山西籍的御史開始關注,東翁要多加留意。”
“我上任沒幾天,有事也推不到我身上。”徐通說道,“只要不是人家圖謀我,幾個御史彈章不足為慮,本朝向來開放言路,不論是朝中大佬,還是我輩在地方為官的,不被彈劾的才是奇怪。”
“東翁所言極是。”許師爺稱讚道。
蓋碗裡的茶有些涼了,下人重新為徐通端上來一杯熱茶,放在茶几上,換掉涼掉的茶水。
“我查了去年的錢糧,正賦和遼餉到是多半完納,但白榜多半隻繳納六成,多一些的才是七成,怎麼如此可惡。”徐通呵斥道。
許師爺沒有接話,這是上一任木巡撫的事情,他不過是一個師爺,不好議論一個巡撫的得失。
徐通繼續說道:“你替我行文各處,應納錢糧不得疏忽,過了十五便開始催徵,地方軍政需要錢糧甚多,各官都當好人不去『逼』催,難道叫我朝朝廷伸手要麼,那還要我這個巡撫做什麼。”
許師爺靜靜地聽著,他跟隨徐通多年,自然知道徐通骨子裡的貪婪。
加徵和催繳白榜無外乎是徐通打算從錢糧上多弄一些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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