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2第951章 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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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懸在半空中，手上拿著業火和靈力凝成的長矛，身邊圍繞著業火，成了除雷電外照亮這一片海域的光源。

他朝黑色的爪子衝過去。

清痕還泡在海里，露出興奮的笑容。

船上的人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黑色和血一樣的紅色混在了一起，似乎在拼命想讓對方與自己同化。

這場黑與紅的大戰持續了很久，最後黑色將紅色與自己揉在了一起，變成濃稠的黑夜的顏色……

“還是沒有醒過來……”

“為什麼又暈了，你趕緊說清楚。”

“我……”

白曉常渾渾噩噩，感覺自己彷彿睡了一個世紀這麼長。

聽到有人在身邊說話，她沒有先睜開眼，而是想要抬起手。

然而只是動動手指而已，便讓她覺得十分艱難，身子彷彿有千斤重。

渾身上下都軟綿綿沒有力氣，她最終睜開了眼睛。

“小白醒了！”

跟她上次在神界昏迷後醒來看到的情況相似，她的床邊圍滿了人，滿臉擔憂。

白曉常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虛弱道：“我沒事，不要擔心。”

她依稀記得發生了什麼，但是……頭好痛。

眾人鬆了一口氣，孟婆還想說什麼，卻見到白曉常又閉上了眼睛，呼吸平穩。

馬面一驚，結結巴巴地問：“又、又暈過去了？”

又過了兩天，白曉常才醒過來。

她當時十分恍惚，看起來精神極差。

孟婆問了她好幾個問題她都沒有回答，只是雙目無神地看著同一個地方，連呼吸都是輕輕的。

孟婆好看的眉頭皺緊，美豔絕倫的臉上滿是擔憂，眼底泛著淡淡的青色，可見這幾天都沒有怎麼睡好。

“小白你怎麼了，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不舒服你要說出來……”

白曉常卻出口打斷了她的話，輕聲問：“墨呢？”

好像，她是和墨一起去位面勾魂了，怎麼墨不在這裡？

“他……他出去了，說是還沒有勾到魂。”孟婆的臉有些僵硬，連語氣裡都帶著心虛。

她仔細打量白曉常的表情，見她還是懵懵懂懂的樣子，似是沒有聽出來什麼，不由得鬆一口氣。

白曉常點點頭，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將頭扭到了一邊，沒有看床邊圍著的滿臉擔憂的朋友們，而是道：“我想靜一靜，你們先出去吧。”

“……好。”冷蘿臉上變幻莫測，最終咬咬牙應了下來。

眾人離開並小心翼翼關上門後，白曉常閉上了眼睛。

許久後，她才睜開眼，紅眸中佈滿了茫然。

她再次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不是噩夢，是她的前世，她穿越過來之前。

她夢到了前世十八年的生活，夢到了父母。

夢到了出車禍前高中畢業及獨自去旅行的欣喜。

夢到了車禍時眾人驚慌害怕的表情。

夢到了車衝破圍欄衝入海底，渾濁發臭的海水灌入耳鼻，無法呼吸，意識一點點抽離身體時的無助絕望。

還有最終閉上眼前看到了一抹灰色……

前世的喜怒哀懼她全都感受過了一遍。

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她還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不知道為何會突然夢到這些，她腦袋有些轉換不過來，想要一個人待一會兒。

以前也一直是……一個人。

沒等她腦子轉過彎來，臉上就疼了起來，那種巨疼，比被火生生灼傷更加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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