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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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氏在外人面前一向端著，隨時保持著優雅嫻靜的姿態。 今日要不是擔心小孫女，她不會這麼不顧形象的提著裙襬一路跑過來。速度之快，把曲媽媽都給甩到了後面。 剛進萃錦園，她就見到石榴樹下圍著一溜的人，瞧這情形也是大事不妙。 陸氏眼前一黑，身子就栽歪了幾下，多虧趙樂悠和青溪在後面扶著，才沒摔倒。 “快去看看薰兒。”陸氏用手指著前面大喊。 青溪哎了一聲，就跑了過去，“夫人來了，你們讓開。” 人群聞聲，自動分開兩側，正好讓遠處站著的陸氏看清裡面的情形。 青溪在確認趙以薰無事後，又急著往回趕，“夫人，二小姐無事，是少夫人受傷了。” 聽到薰兒無事，陸氏吊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長長吁出一口濁氣，平復了一下心神，才問道：“你剛才說誰受傷了。” “少夫人。” 只要不是我的薰兒受傷就行，管她姓顧的死不死。 陸氏整理了一下儀容，才邁著不急不徐的步伐來到顧錦言面前，此時曲媽媽也氣喘吁吁的趕來。 “怎麼回事？”陸氏看到顧錦言捂著臉，躺在玉梅的懷裡，趙以薰蹲在旁邊哭泣，玉潔則低著頭跪著。 聽到祖母的聲音，趙以薰像是有了主心骨，起身就撲進陸氏的懷裡，一張小臉早已哭花，“祖母、祖母，孫兒的風——。”說著用手指了指大樹，然後又指了指顧錦言的臉，“仙子去拿，她的臉，血。” 小孩子被嚇得說話有語無倫次的，陸氏心痛的拿出帕子去擦孫女的眼淚，安慰道：“乖，不怕不怕。” 然後看向手裡拿著風箏的小丫鬟，“你來說。” 被點名的小丫鬟嚇得一激靈，趕緊跪下，聲音顫抖的把事情全部說了個遍。 “這麼說是你把風箏放到樹冠上，少夫人去拿不小心跌下來，玉潔沒接住，用指甲劃花了少夫人的臉。” “是。”小丫鬟承認。 陸氏端著儀態萬方的勁兒走到顧錦言面前，冷冷的睨著她。 只見顧錦言長長的羽睫上掛著淚花，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想要起身給陸氏請安，但剛一動，就身子一軟重新跌進玉梅的懷裡。 “請夫人安。” 陸氏最煩顧氏這種“我見猶憐”的樣子，但畢竟是當家主母，還得假裝問候一下。 “讓我看看傷成什麼樣了。” 聞言，顧錦言委屈的眼淚成串落下，把手拿開，左臉上現出一條長長的血跡。 陸氏雖然不喜顧錦言的長相，但看著白皙的臉上平白添了一道傷痕，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會傷的這麼重，而且看樣子很深，這明顯就是毀容了啊！ “去叫了府醫了嗎？”陸氏問。 “我在。” 顧錦言剛一出事，玉梅就派人去叫了府醫，他幾乎是和陸氏同時到的，只是見夫人在此訓話，他才沒有上前。 “去看看少夫人。”陸氏發話。 “是。” 傷情要緊，這時候也顧不得許多，府醫蹲下來去檢視傷情。 看後皺著眉來到陸氏面前，“少夫人腳腕挫傷，倒是不打緊。只是臉上的劃傷，看起來情況不大好，想要恢復原貌，估計得用上一段時日。” 女子把容顏看得重要，陸氏把對顧錦言的偏見暫時放到一邊，吩咐道：“那就勞煩府醫。” “是，我定當盡全力醫治。” 這時陸氏轉頭又看向下跪的放風箏的小丫鬟，“事情因你而起，我罰你一個月的例銀。” 罰銀子是最輕的處罰了，小丫鬟捏著風箏趕緊謝恩，“謝夫人。” “嗯！”陸氏收回目光看了看玉潔，對曲媽媽道：“告訴玉蘭，讓她找個人牙子，把玉潔發賣了吧！” 沒等曲媽媽答應，玉潔仰起頭大喊道：“夫人，冤枉啊！是少夫人自己把臉刮花的，與奴婢無關啊！” 陸氏的眼底閃過輕微的詫異，“你是說顧氏自己把臉弄傷的。” “是！”關乎到自己的命運，玉潔也不害怕了，半直起身子堅定的回答道。 “哈哈——” 趙樂悠沒忍住笑出了聲，“堂堂的世子正妻會自毀容顏陷害一個下人，她憑什麼這麼做，難道是跟你有什麼血海深仇不成？” “是——”玉潔嘴唇蠕動幾下，終是沒說出是因為衣服一事給顧錦言使過絆。 這事兒關乎到玉蘭，一經說出，可能自己會死的列慘。 這明顯是把別人當傻子，趙樂悠輕哼了一下，對陸氏說：“祖母，我看不如再問問在場的其他人。” 陸氏點頭。 曲媽媽問道：“當時在場的人都站出來。” 連同搬梯子的小廝和丫鬟，差不多十來個人全部站了出來。 “你們說。” 這些人雖在場，但小廝是後面才趕到的，而其餘的丫鬟都怕少夫人掉下砸到她們，都離得有一些距離。 但大家卻不能這麼說，再被夫人罰一個護主不嚴之責。 所以這群人紛紛點頭稱是。 曲媽媽走到玉潔身邊，一把捏住她的手指，“夫人，您看這指甲。” 玉潔之前一直是玉蘭的左右手，不用幹粗活，所以指甲留的精細些。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玉潔還想反駁，但陸氏卻不想再聽她狡辯，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