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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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兩人皆是無言，判官也是很恭敬地跟在冥荒的身後，不多說一句話。離開白君的視野之後，他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開始回想起在他身邊時的那種無形的壓迫之感。

明明白君看上去是一個平易近人的，那時見著卻只覺得他臉上和煦的笑容再也感覺不出一絲一毫的溫暖來。

或許都是被他騙了，高高在上的上神，什麼時候會真正放低自己的姿態了？

又或許，他所有的溫暖都只是那丫頭一個人的。這誰都是說不準的，只是看到他眼裡的溫度不再和煦，那種謙卑便從心底裡發芽生長。看慣了他臉上的笑容，竟忘了他是九天之上的上神，守衛四方的存在。

似乎是覺得無趣，冥荒斜眯了他一眼，“判官在想何事？”

被點到名的判官一下子回了神，感嘆自己剛才想的似乎是有點多了，“在想白君今日來的種種。”

“那你想清楚了什麼？”看過他一眼之後，便專心看路。這路上的白霧消散了不少，也能看得清路邊的彼岸花，仍是血紅的一片，連綿不絕，在霧中若隱若現有種說不出的悽美。

判官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剛才那般想法純屬個人之見，並不見得別人也是這樣想的，於是大大方方地說了，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被訓斥一頓。不過，冥帝一向是個護短的人，相信他也不會真的因為這個看法而懲罰他的。

“我覺得白君似乎不像之前那樣好相處了。”他實話實說，說完也就住了口不再往下說了。

冥荒腳步一停，佇立良久，連著身後跟著的判官也停了下來。見冥荒並沒有有生氣的跡象直呼，他那顆微微懸著的心也完全放了下來。

四周靜靜，稱得這邊更加安靜了，就連稍微動一動身子，布料摩擦一下的聲音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從來就沒有好相處過，我們與他之見也沒必要說什麼相處不相處。”冥荒淡淡一笑，不是嘲諷判官的想法，而是覺得白君這個人似乎不像之前那個無趣了。

再次停下腳步的時候是到了判官司，門口屋簷底下兩站發著淡淡綠光的大燈籠像極了墳頭的鬼火。

跨過高高的門檻，便是看見了坐在上堂的幾人，有白君，有白君懷中昏睡的璃瞳，有穿戴整齊規整的孟婆，也有站在一邊的黑白無常。幾人皆是肅穆之色，當是發生了重要的事件。

說實話當判官幾人看到白君抱著璃瞳過來的時候還著實驚訝了一番，想著這白君告訴他們想要出去轉轉原來是一番謊話，想要出去找璃瞳才是真的。只是當時兩人分開也不過半刻，就這麼急著想要再見到她了？這也實在是奇怪，可猜測歸猜測，只放在心頭就好了。

看到他懷中的璃瞳還以為是累得睡著了，注意到她臉上的血跡和被燒灼了的手掌才知道她這是受了傷，只是一看到面容冷若冰霜的白君，幾人便是問不出口了，只是拿眼睛擔憂地看著她。

坐下來之後，白君拿自己的袖口替她輕輕擦去，然後換了一個角又很細心地擦去了她臉上的灰塵。剛剛倒地的那一下，她的側臉上沾了一點點灰。

幾人靜默無言地看著他做完這一切，孟婆也是沒有說什麼話。這個人尊重些就好了。

“都準備好了？”白君放下袖子，他自然是知道冥荒沒有在場的，這話問的是孟婆。

“是。”她答著，眼眸中有著感激之情。身上的衣服花紋繁複，印著絢麗的彼岸花。原本是選了牡丹，可她現在要離開這地獄，有個念想也是好的。

“嗯。”白君擔憂地看著璃瞳，他現在只想快點回去讓璃瞳好好休養，這地獄常年空氣常年溼潤，對身體來說著實是不怎麼好的。

聽他也只是答了個嗯，孟婆淡淡笑了笑，心中那種被刺痛的感覺一下下提著她的神經。

“勞煩判官走一趟，生氣也得看看場合。”白君頭也沒抬，託著璃瞳身體的手暗暗發力在檢查著璃瞳身上的傷勢。

冥帝是和璃瞳丫頭一起出去的，白君也是在二人走了之後才出去的。而現在白君和璃瞳丫頭先回來了，冥帝卻沒有一同前來。加上白君的這幾句話，這三人之中發生了什麼，實在是讓人忍不住猜測一番。

判官領命前去找了冥帝，所以才有了剛才的場景。

“既然都準備好了，那我們就走吧。”白君開了口，唇也微微一彎。抱著璃瞳走了出來。

冥荒沒有聽見剛剛的話語，自然也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看黑白無常的神色，似乎不是什麼好事情。

白君與冥荒擦肩而過的時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