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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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白君攜著璃瞳一起緩步走著，他似乎並不打算駕雲而去。在他到達花神的花圃之前就看到了石頭上那個小身影，微抬著頭一直看著天空中的星星。

她似乎很喜歡看星星？

“瞳兒，在花神那裡可有調皮？”白君微微低下頭去看了璃瞳一眼，繼而又往前走，有微風吹來，他的衣襬便被吹了起來。

“沒有，倒是白君，這個時候才來接我。”璃瞳言語中頗有些委屈的意味，“我還在想，你再不來接我，我可是要留在花神那裡過夜了。”

白君輕笑一聲，“不喜歡花神那裡？”

“倒也不是不喜歡。”璃瞳喃喃一聲，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拽著白君的衣角，小小的腦袋微微仰著，“那白雲水是何物？方才花神還拿它嚇唬我。”

白君的臉上飄過一絲不自然，他的心中有種奇怪的想法。

既希望璃瞳永遠是個孩子的模樣，又希望她能夠快快長大，獨擋一面。可是心中又不捨她長大之後的離別。

長大了，總是要去歷劫，總是要離開這裡，總要離開他的視野的。

一想到這些，他就有些捨不得，畢竟已經是半個徒弟了。

腳步停住，璃瞳也跟著停了下來，只聽見他問，“瞳兒，你願意長大嗎？”

璃瞳歪著腦袋想了，深情很是認真。眉頭時不時地皺在一起，看樣子，他問的問題是把她難住了。

“罷了，看你這為難的樣子，明日再告訴我答案吧。”白君有些無奈，摸摸她的頭頂。

以後若是長大了，怕是不能這樣親暱了吧。

思及此，他收回手，腳底的石子路似乎有些鉻腳，鉻得他心底是難受的。

“要是長大了，我會變得像心煙那個壞女人一樣嗎？”璃瞳忽然問道，她看著走在前面的白君不曾停下，便也追了上去，“我會不會也會變得很壞很壞，到處欺負別人？”

“你就是現在這樣，也是到處欺負別人。”想起她燒壞了冥荒一座宮殿的事情，他就想笑，“你呀，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白君你就笑話我！”璃瞳一臉不高興，“我哪有閒工夫欺負別人，冥荒那個傻子還在和魔尊對抗，我···”

璃瞳忽然意識到這話題有點沉重，默不作聲地站了原地。

是啊，冥荒還在苦苦對抗著魔尊，而她，這是在幹什麼！

聽見身後忽然沒有了聲音，白君微微一停，轉身發現她站在離自己幾步遠的背後，悶著小腦袋，不想說話。

的確，以冥荒一人之力，魔尊衝破封印而出是遲早的事情。白君的眉頭皺了皺，璃瞳的話是戳到了幾個人都不想提及的話題上面。

“瞳兒。”他快步過來，在璃瞳面前蹲下，看到她的深色有些怏怏的，就知道有些不好，這丫頭怕是心裡擔心得緊。

“瞳兒，你是真的在乎冥帝嗎？”白君望著她的雙眼，“告訴我，想不想和他在一起？”

一隻修為五百年的妖，想要獨自存活並且位列仙班，恐怕有些困難，而他的身份似乎又是有些不妥。

“白君，我不想看到他那麼艱難。”剛開口，眼裡就有些淚花閃閃，看上去好不委屈。

“即使他對你那麼壞，你還是願意和他在一起？”白君仔仔細細地看著她的眼，除了擔憂之外便是一種思念。

璃瞳也看著他的眼睛，深情堅定，“我想。花神戀你這麼多年，卻落得個貶下地獄做孟婆的下場，就知道在這天宮中是不會有什麼好的結局的，唯一好的就是可以遠遠看著，自己在心底思念，面上卻要裝作一副不知不為的表情。”

白君的唇抿成了一條線，他不是不知道花神對他的心意，可是他無法接受。身為四方守護神之神，怎麼能夠輕易動心？

璃瞳隱約之間，早已知曉了白君和花神之間的糾葛。

“你為什麼要那麼對花神？”璃瞳有些生氣，氣得莫名其妙，“她明明那麼喜歡你的。”

白君與她對視，看到了她眼中的不解與氣惱，只覺得這丫頭今晚上似乎是很難哄好了。

“丫頭，上神與普通神仙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白君的視線從璃瞳臉上移開，停留在了腳尖上，“瞳兒，你不會明白。”

璃瞳憋了個紅臉，自知事情已經變成了這樣，怎麼做都沒有什麼意義了。

重重哼了一聲，才努力說服自己把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拋到腦後。當事人還不當回事兒，她才不要這麼費心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