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沒有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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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該是醒了的。
昏昏沉沉地，還沒有抬頭就是聽見了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便看見欄外站了一人，在幽蘭色的火燭之下顯得幾分陰沉。她立即低下頭去，緊緊攥住了手中的鐵鏈。
化作厲鬼，報了仇，雖說被鬼差抓住也只能說她命該如此，可她還是想繼續留在陽間，即便是以見不得光的形式存在。
“你可知罪孽深重，不可投胎轉世？”黑無常雙眼緊緊盯著那倒在地上的婦人。
潮溼的地面染得她的頭髮衣裳都是溼漉漉的，觸手便是溼潤，這股溼潤更是侵入了四肢百骸，令她疼痛不已。她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了。
“大仇已報，我也可以瞑目了。”她死咬著牙，斷斷續續地說道，“不求大人網開一面，只求大人別放我去忘川河。”
來的時候經過忘川河，她雖然昏迷著，可河裡的哭嚎聲還是清清楚楚地迴盪在自己腦子裡，痛的她一陣一陣的。
“怎麼，現在倒是害怕了？”黑無常的嘴角滿是諷刺，他知道這個婦人有苦楚，可陽間有陽間的法則，地獄也有地獄的秩序，總不能一點規矩都沒有。
婦人沒有說話，身體低低匍匐著地面，之前的戾氣全然不在。雙目之中隱隱有些紅色的淚水，厲鬼是流不出眼淚的，只能流出血來。
黑無常也沒有再說話，淡淡地看著她，眼中卻是有些不忍之意，可他不會任由那點不忍操控自己的心，當下便是板起臉來，悶哼一聲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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