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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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們能不能找到這地兒？”

張軒蹲在路邊，看著街上人來人往，頭上頂著一個巨大的“裕華池”大澡堂的牌子，有些猶豫的問海如謙到：“這地方會不會太偏了，你看這老胡同，我就說巷子太深了，你說萬一他們要是找不到，不久尷尬了？”

“不會，趙家人，耳目遍及皇城。”

海如謙的神情一如往常的清淡如水，好像這世間不管發生什麼事，都難以讓他動容一樣：“別說這麼大招牌的澡堂子，就連這條巷子有多少個廁所，只要他們想知道，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我以後不叫你‘海如謙’，叫你‘謙兒哥’好不好？”張軒忽然抬起頭，打量著神色如常的海如謙：“我發現，你在李若曦旁邊待了幾天，學會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了啊，誒，你要不去燙個頭？”

“沒興趣！”海如謙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朝“裕華池”大門裡面走，一邊道：“走吧，他們應該快到了！”

“行，先泡會兒也好，活動活動筋骨，免得待會兒動作太大，拉傷了！”張軒一躍而起，跟著海如謙的步伐，也進入了澡堂子裡面。

皇城老胡同裡面的公共澡堂起源非常的早，也算是皇城作為歷史名城的一張名片，只不過因為近年來無數金碧輝煌，夜夜笙歌的各大洗腳城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大大的擠壓了原始單一澡堂子的生存空間，正宗的老皇城衚衕澡堂子已經越來越少了。

其實也怪不得別人，你說說，人洗腳城，不管是從外部的裝修，還是從內部的內容來說，都遠遠的超過了原始的老澡堂子，這年頭，誰家還沒個淋浴浴缸什麼的，真要泡澡，別人在家裡，不比在大澡堂子互相坦誠相見來的舒服，順帶人還能聽首歌，睡一覺什麼的。

現代人出去洗腳也好，洗澡也好，都只是個由頭，真正的目的並不在此，偏偏皇城的老澡堂子還天真的以為，澡堂子就是洗澡的地方。

別人洗腳城按摩城個頂個的優質服務員，提供玲琅滿目的花式服務，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老澡堂子還是一個大老爺們兒配另外一個大老爺們，一條毛巾，能把皮搓掉，你不跨誰跨？

當然，這話張軒只能在心裡想一下，他也不能真跟海如謙去工體找會所去，而且這地方，人少，方便辦事，反正他們也不是來洗澡的，這最多算是個附加的業務。

但是不得不說，老澡堂子還是有老澡堂子的好處，至少不會想太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可以安心的享受泡澡這個人生少有的樂趣，張軒竟然還睡著了。

他醒來完全是個意外，海如謙在他旁邊狠狠的踢了他一腳，直接給他踹進了水池子裡，等他爬起來，海如謙才不冷不熱的來了句：“你朋友到了。”

然後張軒就看到了圍滿了整個澡堂子，黑壓壓的一片中年油膩大叔，用一種猥瑣中帶著神識，打量裡面又有幾分鄙夷的眼神，齊刷刷的看著他。

張軒的目光在澡堂子裡掃了一圈，才看到那個地下停車場一臉牛逼轟轟的人物，此時想一條哈巴狗一樣蹲在水池子對面那個年輕人的旁邊，滿臉諂媚的笑容。

所以很明顯，對面那位白白淨淨，妥妥小鮮肉的主，就是今天的這場戲的主角了。

海如謙沒有動，張軒也沒有動，其實他動了，只是沒有大動，只是抓了一條毛巾，將頭上的水擦了擦，然後把毛巾折起來，蓋在了臉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美美的躺了下去。

對面的小鮮肉臉上帶著戲虐的笑容，雖然他今天來的目的非常的明確，但是他似乎一點兒也不急，他很想看看，這個讓趙家大小姐點名必須招進門大姑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到目前來看，還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不知道他是腦子不好使，還是淡定得過分了，似乎完全沒有看清楚目前的形式，睡得那叫一個自然。

過了幾分鐘，小鮮肉確定張軒沒有自己醒過來然後正面面對問題的打算，於是給旁邊的哈巴狗遞了一個眼色。

哈巴狗的特點是，只要主人一動，立馬就能夠會意。

於是他笑眯眯的站起了身，不緊不慢的走向了張軒所在的位置，然後，在進過張軒身旁的時候，不知道是沒有站穩，還是體虛，反正他就那麼，直挺挺的朝著水池裡倒了下去。

嘭的一聲，水花四濺，順帶的，還有一絲殷紅從水下面擴散了開來。

任誰美滋滋的睡著的時候被人強行打斷都不會有好臉色，何況張軒還沒濺了一身的水，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倒黴的血紅色，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