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章：以死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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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林夫人看著林含章，目光中帶著一絲威嚴。

聞言林含章冷聲道：“若這些人當真是去周家，盼兒此刻只怕是有危險，我要去救盼兒。”

說著就要走，卻被林夫人一把抓住：“含章！你剛剛沒聽到麼，鎮海都督府的人說的是要去周家拿唐氏後人，說明盼兒的身份被人知曉了。你若是現在去救她，只會連累了你自己。”

一旁的蕭若雲見此，也站起身來，面帶著無奈：“表哥，表舅母說的沒錯，只怕現如今表姐的身份已經被人知道了。現如今唐家可是大燕皇上的心頭大忌，能派出鎮海都督府的人，也只有大燕的皇帝。既然他知道了表姐的身份，就算表哥今日救了表姐，表姐只怕也逃不過這一劫。反而還會暴露表哥的身份，表哥你即便不想想自己，也該想想表舅母和表舅父啊。”

聽到蕭若雲的話，林含章眼中閃過一絲寒意：“蕭若雲，你就這麼恨不得盼兒出事麼？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表哥你此言何意？”聽到林含章的話，蕭若雲頓時面上閃過一絲驚色。

林含章卻是沒有接話，只是看著林夫人：“娘，無論今日如何，我們都不能置盼兒於不顧，娘莫要忘了我們的命是怎麼來的。”

林夫人聞言手鬆了松，卻也只是一瞬眼中更是堅定：“娘就是知道我們的命是怎麼來的，今日更不能讓你去，若是叫鎮海都督府的人發現你的身份，你將如何對的起你父王，如何對得起太子府枉死的那些將士。”

“那娘就對得起姨娘麼？”林含章眼中閃過一絲悲痛，看著林夫人：“盼兒曾救過我的命，無論如何，我不能看著她有危險置之不理。”

說著掙脫了林夫人的鉗制，便要出門。

就聽著林夫人在身後嘶喊一聲：“含章，今日你若出了這個門娘就死給你看。”

隨後便是唐婉兒和蕭若雲的驚呼。

“夫人不要啊。”

“表舅母危險，把刀放下。”

林含章聞言回過頭，就見著林夫人將倚紅身上的佩刀拔了出來，橫在自己的肩頭。

頓時心猛地一停，看著林夫人：“娘，你這是在做什麼！”

“含章你不能出去，今日你若是出去了，娘這十九年的籌謀便就付諸東流了，到時候你讓我如何去地下面對你死去的父親，和太子府枉死的人。”一邊說著林夫人眼中流出兩行清淚。

林含章看著架在自己親孃脖子上的刀，鋒利的刀刃已經在林夫人細嫩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鮮血觸目驚心，叫他不敢再動半步。

身後門外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林含章只覺得自己心在滴血，那種疼痛叫他快要窒息。

一邊是周盼是他魂牽夢繞的女子，一邊是哺育了自己十九年的親孃。

手中的佩劍應聲落地，倉啷一聲，卻是叫林含章的心徹底碎成一片。

林夫人舉著刀走到林含章面前：“章兒，今日即便你恨娘也好，怨娘也好，你只要明白娘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林含章聞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滴淚落在他面前的石階之上：“娘今日你以死相逼我不得不從，否則便是不忠不義不孝。只是今日之事僅此一次，再不會有下一次...”

說著抬起頭雙眼對上林夫人的視線。

林夫人只覺得在林含章的眼中看到冰冷和絕望，握著刀柄的手頓時沒了力氣，當著林含章的面前跪了下來。

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哽咽：“章兒，周盼身邊還有周深還有黃家，即便鎮海都督將她抓住，也不見得會有事。藥王谷和黃家絕對不會不管她，可是娘除了你就一無所有了，我們不能冒險半點都不能。”

林含章沒有說話。

無論藥王谷，還是黃家，那都不是他，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他卻沒在。眼淚帶著愧疚，帶著痛一滴一滴落下。

一旁的唐婉兒和蕭若雲也都不知道該如何，只是站在屋子裡，看著林夫人與林含章對峙著。聽著外面越來越大的動靜，似乎官兵在林家門前經過。

林夫人看在眼中，疼在心中。

這十九年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林含章從來沒有哭過，哪怕是臨死關頭他也未曾見他落過一滴淚。

可是今日自己的兒子，卻是為了一個女子落淚了。

周盼卻是不知道杭州城裡發生了什麼，只是騎著馬一口氣往前面衝。

身子在馬鞍之上都快要巔的散架了，周盼也顧不得休息片刻，只是往前面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