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八章：心中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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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起來只覺得可笑，原來不管他們如何算計，最終都逃不過蕭乾的算計。

一聲淒冷的笑，在夜空中響起，不由的叫人覺得心中發寒。

林夫人坐在屋子裡，聽著金雀說了蕭若雲屋子裡的情況，面上沒有半點情緒。

等金雀離開，楊嬤嬤這才開口：“夫人，若是這樣看，只怕周家的事情跟公主脫不了關係。”

聞言林夫人只是輕嘆口氣：“是她做的也好，不是她做的也罷，總之與我們沒有半點關係。現如今周盼的身份暴露，我們能做的只有保全自己。”

楊嬤嬤自然明白林夫人的意思，只是想著周盼，心中忍不住有一絲惋惜：“只是可憐了周盼，確實是個好姑娘。”

話音剛落，就聽到林夫人冷笑了起來：“好姑娘...哈哈...她是個好姑娘那有如何，她要怪只能怪她娘，這都是她們犯下的錯，不過是讓她來承擔罷了。”

楊嬤嬤聞言頓時身子一震，就看著林夫人的臉上再無半點端莊的模樣，幾乎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眼中滿是仇恨和淒冷。

彷彿感受到楊嬤嬤的情緒，林夫人伸手抓著楊嬤嬤的胳膊：“嬤嬤可還記得當初懷鄉拿著人皮面具來救我的時候？”

楊嬤嬤點點頭。

林夫人的冷笑更甚：“先皇的詔令已經到了太子府門前，我與太子都還不知情，為什麼懷鄉已經準備好了人皮面具，甚至準備好了將我送出城，這些年難道嬤嬤從未想過麼？”

一句話頓時叫楊嬤嬤哽咽，的確這件事情她也想過，最後能解釋這件事情只有一點，便就是懷鄉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並且已經準備好了。

“嬤嬤也想到了，她早就知道太子府將會遭逢大難，所以準備好了要把我換出去。她是救了我和含章，可是這並非是因為好心，不過是她想要為雍親王贖罪罷了。”林夫人說著面上露出一絲淒冷的笑。

忍不住叫楊嬤嬤心中咯噔一跳：“夫人您都知道了？”

“嬤嬤以為我這些年一直都不知道麼？我不是傻的。”林夫人說著兩行清淚順著眼角落了下來，看著楊嬤嬤：“這些年我一直受著這些煎熬，當初太子明明沒有密謀造反為什麼會生出這些事情，最後甚至牽連了唐家。後來我想明白了，不是太子牽連了唐家，只怕是唐家有了反意被人發現牽連了太子才是。懷鄉和懷秀本就是唐家小姐，懷鄉又是跟隨雍親王上過戰場的人，自然早就知道唐家的事情。所以她也早就知道太子不過是雍親王的替罪羔羊罷了。”

楊嬤嬤看著林夫人眼中的悽苦，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只能說道：“唐側妃也有她的苦衷吧，若不然也不會以身犯險用自己的命去換了夫人的命。”

林夫人卻是笑了起來：“她有苦衷，她是有苦衷，她的苦衷便是要為了自己的父親，犧牲自己的丈夫。若不然太子不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興許現在登基的便就不是二皇子，而是太子。”

林夫人說話間雙眼通紅。

楊嬤嬤卻是搖了搖頭：“夫人即便沒有雍親王這件事，只怕皇上也容不得太子。”

聞言林夫人不由看著楊嬤嬤：“嬤嬤的話什麼意思？”

“夫人你應當明白，當初這天下是唐家打下來的，最後卻被先皇坐了這江山，唐家本就是不服的。先皇這才立章賢皇后的兒子為太子，便就是要給唐家定心。讓唐家知道這諸君雖然不姓唐，卻是與唐家有關，日後定然不會危及唐家的權利。”

“先皇這般做就是想要麻痺唐家，給自己爭取時間，好一舉除掉唐家。夫人心中應該是明白，先皇本就忌憚唐家，又怎麼會容一個帶著唐家血脈的人為太子，立太子不過是權宜之計，所以廢除太子是遲早的事情。”楊嬤嬤說完看著林夫人癱坐在地上，心疼的趕緊將她扶起來。

隨後嘆了口氣：“若是沒有唐家的叛亂，太子早晚也躲不過這一劫。所以這件事夫人當真是錯怪了懷鄉，懷鄉本可以跟著唐家離開的，她卻沒有，而是用命換了夫人的性命。”

林夫人聞言對上楊嬤嬤的視線，心中的建立起的防線，一瞬間崩塌，頓時再也受不住伏在楊嬤嬤的身上哭了起來。

“今日我竟然因為這些舊事阻止了章兒，嬤嬤...”

楊嬤嬤輕拍著林夫人的背，安撫著她自己也忍不住嘆息一聲：“這興許便是命吧。”

周盼自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只覺得渾身疼，疼的彷彿有人用刀子在刮她的骨頭一般。

而且入眼處滿是血紅，到處都是鮮血的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