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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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王秀軍會忽悠村支書領著大家養豬羊，也是出於這方面的打算，畢竟養牲口的成本比較高，就現在情況來說，一家一戶的肯定是養不起來的，其實喂什麼還在其次的，光是悄悄地養在哪裡，不被上面發現，就是個大難題。

想把牲口養起來，肯定得大家都參與投入進去才行，這同時也是考驗村支書的能力和大家能不能心齊了，養不成，出問題了，一切休提，不用來找這麻煩，要是養成了，那更好，大家也就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了，基本不用擔心誰會中途反水鬧么蛾子。

“秀軍，剛才你果子叔跟你說什麼了？聊那麼大半天？”等到家裡最後一波客人也都跟著支書一家離開之後，母親有些好奇向王秀軍的問道。

“沒什麼，就是問問我老舅他們收購農產品的事兒。”王秀軍隨口說道。

“怎麼又是這事兒，我說秀軍啊，你沒答應他什麼吧？”母親皺著眉頭，有些不悅的說道。

“沒，我又不傻，哪能那麼容易就答應，那不給自己找麻煩嘛。”王秀軍說道。

“這就對了，上次你果子叔來咱家裡，好說歹說的，把我說的沒法了，去你姥那把你舅他們叫給來了，結果咱村那些人辦的那叫什麼事兒，一會兒嫌價格低了，一會兒又嫌你舅舅他們太挑了，哼，能來都是給他們面子了，一個個的還都不知足。”母親撇了撇嘴說道。

“對，您說的對！”知道母親對村裡的一些鄰居的作為並不怎麼看得上眼，對於這些長輩之間的恩怨，王秀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裡面誰對誰錯都是一筆糊塗賬，只能撓了撓頭，學一旁正在收拾屋子的父親平日應付母親的方法，跟著傻笑附和。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飯之後，王秀軍一家就熄了灶火，鎖上大門準備出發了，也不知道是看在昨天那頓大席的份兒上，還是看在平日裡的情分，來送行的村民很多，基本上全村都來了，而且和昨天來吃席的時候一樣，各家各戶的也沒空手的。

或者拎著條鹹魚，或者是帶幾斤菜乾蘑菇幹，山栗子什麼的，或者幾個雞蛋，半斤小米，二兩香油，反正是各種各樣家裡面有的稀罕東西都拿來了，將裝載了王秀軍一家四口和行禮後的吉普車那本就剩餘不大的空間填的滿滿的，要不是王秀軍偷偷丟空間裡面丟了一部分，還真的就放不下了。

在一聲聲祝福和不捨的告別中，汽車緩緩發動了，這就是最真實的鄉親鄰里，平日裡無賴難纏的是他們，真情愜意的也是他們，雞毛蒜皮的滿是小算計是他們，掏心掏肺的親近難以別離的還是他們。

面對這個場景，要強了半輩子的母親也是一個勁兒抹眼淚，雖說不是第一次離村，可嫁過來那麼久了，還真是頭一年不在村裡過年，也是第一次離村那麼久，這趟出門老兩口打算的是要一直等到王秀軍的大姐生完孩子，伺候完月子，最起碼得兩三個月回不來，就連昨天還覺得看不上眼的幾戶人家，此刻都覺得有些不捨起來。

比起容易傷感的母親來，王秀軍爺倆就顯得平靜的多了，王秀軍的奶奶也是老神在在的，甚至還有一些迫不及待，當然了，這主要還是因為在王秀軍搭配的藥酒調養之下，老太太的腿腳比以往要利索多了。

以前她老人家不怎麼願意出門，也不願意進城，就是因為腿腳不方便，覺得走哪都要人照顧，跟個累贅一樣，所以有些老封建思想的奶奶才一直待在自己兒子家裡，不想出去給‘外人’添什麼麻煩。

沒錯，在老太太眼裡，無論是嫁出去的閨女還是孫女其實都已經算是‘外人’了，這種見外其實也算是她對晚輩的另一種愛護，雖然老太太心裡也經常會想著念著她們，可是在伺候自己的事兒上，是絕對不想要去麻煩她們的，畢竟在老人的觀念裡，就算閨女孫女的願意，也要去顧忌人家婆家那邊願不願意，自古以來養兒防老，還是住在自己兒子家最心安理得。

而自從老太太腿腳利落了，也比以前更願意外出走動了，好想要把這些年來沒怎麼走動的地方都走動走動，沒看這段日子都已經在幾個孫女婿家裡輪著過了好多天了，不光不用人伺候，還能幫著做做飯掃掃地縫縫被子啥的，老太太心裡也高興，住的底氣也足，早就想著進城去閨女那裡看看住些日子了。

“秀軍啊，你說姑現在咋樣了，比年前來家的時候瘦了麼？還和她公公婆婆一起住著呢嗎？”隨著汽車離城裡越來越近，奶奶對自己的閨女也就越思念，忍不住開始問起來。

“我姑瘦沒瘦的我沒看出來，不過反正看著比年前的時候還精神了！跟您老一樣，越活越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