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會變星星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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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變星星？

簡直生氣，當她是街頭變戲法的嗎？

“不會！”斬釘截鐵地回答。

“哦，不會啊。”他彷彿有點失望，又說，“怎麼就不會呢？”

她沉默。

想起上輩子，因為名字裡帶一個“星”字，身上又有星芒胎記，她就特別喜歡星星。等她帶著他打下墟之城定居的時候，她常常在夜裡躺在殘牆斷垣上，仰頭望夜空中無數的星星。那時候她的幻術練得很精純了，心隨意動，心情放鬆的時候身周就會浮現出一片深深淺淺冰藍色薄霧般虛幻的海，海里沉沉浮浮的都是虛幻的星星。

而她，就躺在那片虛幻星海的中央，身下的廢墟如海中孤島般託著她，裙裾逶迤，碎星長鞭有時纏在她手腕，有時纏在她腳踝上，而長長的髮絲如華美的瀑布在夜風中散開。

那時的她，知道自己很美。

傾城絕色，哪怕後來浮屠大陸上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唾棄她，也無人能否認她驚人的美貌。男人們語調曖昧罵她妖女，而女人們咬牙切齒罵她下賤。

只有在墟之城，她可以盡情展現自己的美，不會有任何人惡意羞辱她。

因為，那裡根本就沒有任何活人。

墟之城是一座上古遺蹟，是她和燼在流亡路上無意中發現的，直到今日憑她那麼淵博的學識也沒弄清楚那到底是一座什麼遺蹟，神秘，荒曠，極其驚人。

城裡只有骷髏。

各種各樣的骷髏。

人的，動物的，成了妖成了魔，眼眶深處燃著幽藍魂火。

每當入夜，她躺在廢墟上仰望星空的時候，遠遠地就會有很多小魔物圍過來，偷偷地看她。有骷髏兔子，有枯骨蝴蝶，甚至還有一些紅得只剩筋絡的食人花。

她身周散發的虛無星海看似寧靜，卻威力驚人，那些不管是好意還是惡意的小魔物們只要敢靠近星海範圍，都會陷入星海深深迷失，直至死亡，如泡沫般消逝。

久而久之，小魔物們都只是遠遠地看著她而已，不再試圖接近。

只有一個，是例外。

燼。

他喜歡在深夜裡趟著星海過來，屬於魔獸強壯的下半身撕裂冰藍綃紗般的薄霧，霧裡的星星沉沉浮浮撞到他精赤的胸膛上，沿著平沉的小腹如碎玉般一路向下……

他會從身後接近她，然後在她身邊半跪下，陪她一起看星星。

她問他：“燼，你不怕我的幻境？”

他的嗓音慵懶磁性，帶著讓人莫名心安的感覺：“我們有血魂契約羈絆，我的主人，無論您的幻境是什麼模樣，我都能感應到您真正的方位。”

她說：“我不要你陪。”仰望星空的時候，她常常會想起龍霆鈞，她不喜歡還有誰在她身邊，把她的脆弱盡收眼底。

卻趕不走他。

有時她算了，有時卻生氣拿碎星長鞭抽他。

帶著倒刺的靈辮抽在他****的身上，每一下，都是鮮血飛濺。

但他從來不怕她。有時還會單手抓住她的鞭梢，把她帶進懷裡：“主人，如果這樣能讓您解氣，您可以盡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