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2章 兩行老淚滾滾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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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完的悲歡離合，道不盡的喜怒哀樂，也紛紛湧上心頭，他想哭，想笑，卻哭不出來，也笑不出來。

腦海中，那亦假亦幻的記憶變得越來越模糊，他的心神，卻沉浸其中，漸漸的變得混沌。

“運轉聖氣！”就在他的神智就要徹底迷失的時候，耳中突然響起顧風華的聲音。

常萬法有如當頭棒喝，立馬清醒過來。

身前，顧風華正打出一道道手印，道道符文從那潔白的手指飛躍而出，印在他的額頭。一股神秘的氣機，則隨著那那符文湧入他的心海，彷彿一股充滿生機的清泉，滋養著他的神念。

雖然那紛亂的記憶依舊在腦海中飛閃，但他的心中，卻始終保有一絲清明。

不敢怠慢，常萬法拋開雜念，繼續打出一道道手印。

一片紫色的氣霧，出現在他的身後，緩緩的旋轉，緩緩的凝結！

“聖魂珠！”洛恩恩欣喜的歡呼一聲。

看著常萬法身後緩緩凝結的聖魂珠，韓陽舒和常映容等人眼中也露出狂喜之色。

不能凝鍊出聖魂珠，而以秘法強行晉升天聖，就意味著修煉之道徹底終結，這在無級聖天可謂鐵律，即便他們對顧風華的話再怎麼信任，可是聽到和看到，感受還是完全不同。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世間果真有如此奇法妙術！感受到聖魂珠正在緩緩凝結，常萬自己更是激動不已，差點喜極而泣。可是很快，他臉上的喜色又迅速消失，神情變得凝重萬分。

聖魂珠，乃是聖氣、聖源之力和神念凝鍊而成，他能夠強行晉升天聖，聖氣當然不差，在天聖一品蹉跎這麼多年，聖源之力勉強也夠用，可要說到神念，就差了了少。他很清楚，以自己的神念，根本就足以凝鍊出聖魂珠，就算凝鍊成功，也必定神念大損，以後的修煉依舊舉步為艱。

更重要的是，他此時神念七分，若是受損嚴重，恐怕根本無法恢復，到那時，他空有聖魂珠，神智迷失卻是連舉步維艱的機會都沒有。

看到常萬法那漸漸凝重起來的神色，韓陽舒等人也能想到，這時高興還太早了一點，事情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心也漸漸懸了起來。

聖魂珠不斷的凝結，常萬法的神念之力也隨著聖氣和聖源之力，不斷的匯入其中，越來越弱。雖然在顧風華的幫助之下，他依舊保持著靈臺清明，可意識還是越來弱，漸漸的迷失，竟有一種身處夢境的虛幻之感，他的心情，也變得越來越沉重。

他幾乎可以肯定，照這樣下去，就算自己成功凝鍊出聖魂珠，最後也逃不過神智迷失、甚至神智錯亂陷入癲狂的命運。

朝陽舒和常映容的實力雖然無法和顧風華相比，但是靠著九竅靈心木的幫助，近來都有不小的提升，也察覺到他的異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聖魂，玄天！”顧風華打出道道手印，一指點在常萬法的眉間。

那清澈悅耳的聲音，落到常萬法的耳中宛如仙音。那正在漸漸迷失的心神，瞬間恢復清醒，他清晰的感覺到，一股聖源之力，正隨著顧風華那纖纖一指，湧入自己的眉間，這聖源之力中，蘊含著無窮生機，但和生機，卻又和尋常生機全然不同。

在那生機的滋養之下，他那已經弱得只能保持最後一點靈臺不滅的神念，就如雨後的春筍一樣飛快的生長。一分為七的神念，只是瞬間便凝為一體，甚至比過去還要強出幾分。

天地靈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甚至不用吸納，便徑直融入經脈之中，他的聖氣不斷提升，衝破一個個瓶頸。

兩行老淚，順著面頰滾滾而落。時隔多年，他終於再次感受到這種突破的滋味，他本以為，自己一輩子都再不可能有這樣的感覺。

即便不用神念探查，他都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凝鍊出了聖魂珠，再次踏上了修煉之道。

他想要放聲長嘯，可是因為太過激動的緣故，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