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回途，轉道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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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悠歌看了一眼天色，再過不久天就亮了。

她輕巧的身子一路穿梭，從莫府回澈王府的路上還要經過林府，落悠歌本無意在林府停留，可她經過林府的時候卻發現林府後院的燈還亮著。

昏黃的燈光，在一片黑暗裡極為顯眼。

落悠歌眸光聚上一層疑惑，想了想，她輕手輕腳地掠上那個亮燈的房屋。

這是林府偏房的後院，落悠歌剛站在房頂上，便聽下方有一個嬤嬤的蒼老聲音。

那嬤嬤勸道：“老太太，您都一夜沒閤眼了。老爺一定會沒事的，您要多保重身體啊。”

原來這是林府老太太的屋子，這位偏房的老太太，正是林晚的生母。

說起來，還算是落悠歌的外祖母。

只不過，落悠歌腦海路里可從來沒有關於這位老太太的記憶。

因為這一層特殊的關係，落悠歌當即眸光一動，掀開瓦片看著下方，仔細聽著下方的動靜。

林府大老爺林盛被拘押，林府其他人又是個什麼態度呢？

只見下方華福披身，頭髮已有幾縷花白的老太太嘆道：“老爺若是出了事，遭殃的是我們整個林府！我如何能睡得著。”

那嬤嬤捶著老太太的腿，欲言又止。

良久她看著老太太滿臉的憂憤，試探著說：“老太太，不如我們明日登臨澈王府，見見那位澈王妃？怎麼說她和林府還有一層關係在……”

林老太太當即打斷她，嘆道：“我們這麼多年都沒照顧過她，她在將軍府之前生活有多落魄，我們林府半點也沒上心過，你讓我哪裡來的臉去求她？”

嬤嬤還想再勸，聞言卻住了口。

老太太又道：“可如今，林家走投無路，我們無權無勢，哪裡來的膽子迫害宇文侯？可如今由不得我們，這替罪羊，林盛是非當不可了。”

言語蒼態，又有哽咽。

嬤嬤安慰道：“皇上已經命敬親王府的世子去查了，說不定事情還會有轉機的。老太太莫要如此心憂，仔細舊疾又犯了。”

屋內有良久沉默。

落悠歌在房頂不動聲色。

可是！

就在落悠歌聽得無聊都準備走的時候，老太太的一句話驚起了她心中的驚濤駭浪！

林老太太苦笑道：“若是她真是晚兒的女兒，我也不至於如此輕慢了她。現在連求她相助都沒臉。誒……”

落悠歌聞言狠狠一震，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她不是林晚的女兒？

嬤嬤勸到：“老太太也不要太苛責自己，晚小姐命途多舛，無法生育又紅顏薄命。若非我們當年將那個丫頭抱回來給晚小姐，她想必早就死在荒野了。”

“況且，晚小姐死後，將軍府一直是莫氏當家，她要如何我們哪裡插得上手？”

落悠歌怔在原地，也只是一瞬，眸光裡的黯淡便一掃而空，彷彿剛才失落到骨子裡的人不是她。

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是解脫還是苦澀。

剛剛穿越來的時候，將軍府那個便宜爹輕信莫氏和落茗玉，絲毫不考慮她的感受和境地。

她安慰自己，一定是因為自己母親死得早，落騰又被莫氏所惑，她才失去了本該擁有的父愛。

當她看了無寂呈上來的資料，知道當年莫清秋使計害死林晚，她內心是那麼痛苦，甚至在莫清秋被大理寺押走時，她心裡都有種報復的快意。

可如今，她忽然陰差陽錯地知道，自己並非林晚的女兒，自然也更不是落騰的女兒。

只是一個荒野裡撿來的棄嬰。

林晚無法生育，那麼她的存在，是否只是一個用來穩固其在夫家地位的工具？

前世她本就是一個孤兒，沒想到今生亦是。

她本該習慣的，可為什麼，她心裡是那麼難受。

屋內林老太太說：“誒，若是真到了走投無路的那一天，我也只能拉下我這張老臉求到澈王府了。但願她能看在晚兒的面子上，庇佑我林家。”

……

落悠歌不再聽她們說什麼，身子敏捷一跳，悄無聲息地離開，夜涼如冰，如此侵寒。

落悠歌一路回到澈王府，正想如往常一樣，偷偷越過高高的圍牆，回到心悠閣。

沒想到，澈王府大門竟然大敞著！

落悠歌心裡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平日她偷偷溜出去，總會支會青姑幫她隱瞞下來，否則她身為澈王妃，又不能無緣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