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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悠歌已經到了大理寺。
宇文府一案早已鬧得人盡皆知,大理寺今日人滿為患,不少皇親貴胄都親臨此地,連西夏燁王都來了。
落悠歌逡巡全場,問她身後的無寂:“墨澈沒來嗎?”
無寂聽到落悠歌直呼澈王名諱一驚,但想到連王爺都不在乎,極為縱容,自己又何必計較?
他低聲答道:“王爺一大早就出了王府。”
落悠歌點點頭,眼中掠過一抹複雜,想必墨澈是有事要辦,只是這個關頭,有什麼事能比宇文府的事還要緊呀?
她心裡有底,墨白夜已經去抓莫府的人了,真兇一出,林府自然可以免去一場牢獄之災。
可萬一,莫府在臨死之前還拉林府下水,拖一個墊背的用以分擔罪責,那林府必然一萬張嘴也說不清了。
“澈王妃別來無恙啊,林盛正在候審,不知澈王妃大駕是所謂何事?”大理寺李大人問。
此人之前在莫侍郎手下當差,為人見風使舵,風評極差,因此落悠歌對他懷了一層戒備。
“怎麼?本王妃不能來嗎?”落悠歌反問。
那李大人立馬冷汗漣漣,“澈王妃自然可以來,來人,快給澈王妃上座。”
立馬有兩個侍衛搬出一張太師椅來,落悠歌坐下,李大人又道:“不過,林家的事,澈王妃還是避嫌得好,免得百姓說我們大理寺徇私枉法呀。”
這李大人還真敢說呀!
落悠歌冷笑道:“李大人這是何意?本王妃無意插手,只是來看看這案子的審理是否合律法,想必李大人也不會徇私吧?”
李大人不敢抬頭,怎麼也料想不到一個女子會有如此強硬的氣勢,連連應是。
“澈王妃,這林家狼子野心,殺害忠良,即便澈王妃今天來了,一個身份可改不了什麼。”一旁的姬燁開口道。
落悠歌立馬冷眼看去,姬燁字字句句,分明在指責她以澈王妃這個身份來壓人呀!
姬燁如今還有閒情來大理寺觀審,看來是並不知道莫家的咒引已被發現的事了!
她不由想到,若是姬燁知道了,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有閒心冷嘲熱諷?
“我東雍之事,不勞西夏燁王操心。”
這話一出,姬燁臉色立馬陰沉下來。
的確呀,他一個西夏太子,對東雍之事未免太上心了一些,難免不令有心人多想呀。
“李大人還等什麼呀,繼續審吧。”落悠歌淡淡道。
李大人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審問下方的林盛。
“林盛,宇文府中發現的刺客屍體上,有一枚你林家的令牌,這你又怎麼解釋?”
林盛可完全沒曾想落悠歌會過來觀審,一時失神,聞言立即應道:“區區一個令牌而已,怎麼能證明不是別人仿造故意來害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林家書香木門第,隱衛侍從也沒有幾個,難免不是刺客偷出去的!”
李大人一拍案,“胡說!林盛,你還敢說林家隱衛侍從沒有幾個?那林家後院地下室的幾百精兵和若干兵器又作何解釋!”
話落,立馬有侍衛上來,嘩啦啦灑下一箱兵器,劍矢兵器,應有盡有。
落悠歌皺眉,看來這林家也不乾淨啊,一個文官私下裡養那麼多兵,這用心不純呀!
林盛見此臉色煞白,“那……那也是我林家為求自保,我絕對沒有害宇文候啊!”
“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宇文府和林府僅僅一街之隔,你林家精兵武器,刺客令牌,人證物證俱在,你休想抵賴!”
“來人,將林盛壓下去,簽字畫押遞交給聖上!”
若是林盛真被帶下去了,怕是要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屈打成招!
“慢著!”落悠歌清亮的聲音響起。
“澈王妃,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大人眯起狹窄皺紋的眼睛,眉頭緊鎖。
“李大人僅僅憑這不知來處的令牌,和一些隱衛兵器就草草斷案,未免太過草率了吧。”
這林府若是私養隱衛,那罪名可大可小,可若是謀害宇文候府,那可是滿門抄斬的死罪呀!
這差別大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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