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後會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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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奇怪，當年風溪若明明還是北幽宮的聖女，可是北幽宮處置起她，也是毫不手軟。

那時候，北幽宮的勢力實在太強了，他們不斷給西楚施壓，給楚天施壓，給西楚的百姓施壓。

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幽族餘孽的傳言，莫名其妙地在天下就傳開了，而且一切都指向了風溪若。

被整個天下盯著，北幽宮哪怕想對風溪若仁慈一點，都是不可能的事。

那時候，風溪若已經在無念之境裡受了重傷，早就已經落下了病根，整個人虛弱的不堪一擊。

誰知道，北幽宮還未曾出手，楚天就已經把劍，對準了他曾經最心愛的女人……

“是楚天殺了她？”墨澈終是驚了。

啞婆笑的很嘲諷，“天下哪一個男人，不是以天下為大？哪怕是最愛的女人都能捨棄。古往今來，莫不如是。”

說完啞婆看著墨澈的目光也滿是深意。

這天下，女人才是最可憐的，不過是男人天下的陪葬而已。

“北幽宮為何會查到風溪若的身世，這件事你可知道？”墨澈壓下心中的猜測，又問。

啞婆只是苦笑著搖頭。

墨澈眉目徹底沉重起來，當年，究竟是誰推動了這一切的發生？北幽宮又怎麼會忽然開始懷疑起風溪若的身世？

甚至包括現在仍然藏在暗中的那一夥勢力，會不會就是和當年害死風溪若的人是一夥的？

要知道，風溪若一死，歸根結底還是為了幽族！

如今落悠歌也是因為幽族，而處處受限！

墨澈看著桌上那張壁畫，修長的手指輕輕點著桌面，似乎在琢磨什麼……

哪怕連啞婆這種閱歷豐富之人，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啞婆到底是謹慎之人，她看著墨澈開口問，“澈王，落悠歌的身世你可以不在乎，可你身邊的人呢？他們又容得下公主嗎？”

“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墨澈冷冷說。

永遠隱瞞就是最好的選擇，不僅他手下的人，天下的人，都不會知道。而墨澈真正擔心的，也恰恰是那些外人。

想到楚天已經去了北幽宮的事，墨澈臉色又冷了下來……

“要瞞住這件事不容易。所幸，知道的人不多。澈王，老身信你能護好公主。”啞婆忽然感慨起來，“她自小就沒了娘，自己的父親又認替身做女兒，一而再再而三針對她，那孩子聰慧，面上不表現出來，可心裡必定是難過的。”

啞婆這麼說，自然是希望墨澈能真的護她，愛她。

試探了墨澈這麼久，她這時候才算是徹底地放心下來。

墨澈點了點頭，飲了一杯茶才朝啞婆看去，“婆婆，你是知曉最多的人。”

一聽這話，啞婆心裡咯噔一聲，立馬低下了頭。墨澈說的沒錯，她是這個世界上，知曉最多真相的人了。

“悠兒，她一直在找你。”墨澈淡淡說，看著沉默的啞婆，他道，“本王向外宣城，你已經墜崖而去，明日本王會派人送你出關，一路往西，永遠不要回來。”

啞婆點點頭，她如今知曉了真相，也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了墨澈，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下。

“婆婆，後會無期。”

墨澈道別之後便離開了，多日未見，他還不知道落悠歌那丫頭在做些什麼。想起落悠歌，他的眸光都不自覺軟了下來。

啞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明知道可能不會有可能，她卻終究忍不住問，“澈王爺，若有一天你找到了幽族，可否看在落悠歌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啞婆知道，當年的風溪若為了查幽族就付出了不少努力，如今的落悠歌也沒有放棄。

那是她們的家，無論外人多麼辱沒幽族，多麼魔化幽族，她們也沒有為自己的身世而感到羞恥和害怕，而是一直在勇敢地尋找幽族，想要為族人平反！

哪怕幽族已滅，哪怕這是大勢所趨，哪怕將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啞婆依然希望，墨澈能對那個已經千瘡百孔的種族，存著一份憐憫之心。

墨澈聽了這話，原本沒打算回答，可走了兩步還是停下來，“只要落悠歌想要，本王能給，一切都在所不惜。幽族，本王要找，真相，本王也要查！”

大門緩緩合上，啞婆很久很久都緩不過神來。

這個男人，讓她心服口服！

她竟心生欣喜，公主有這樣的男人相護，是公主的幸運！如果皇后娘娘能活過來，能看到這一切，必定會欣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