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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聽了,就從懷裡掏出一本書,寶玉一瞧,竟然是一本《太上感應篇》,因不解其意,遂問:“王爺,這是何故?”
水溶就嘆道:“我也不瞞你,這書原是宮裡薨了的明妃的。今兒就是她的祭日。”
寶玉年尚幼,不知北靜王和已故明妃的那段舊事。聽了自然不解,就問:“明妃的書,怎會在王爺您的手裡?”
這話剛一脫口,方覺不妥,可是已然來不及收回。
北靜王便道:“你也不算外人。這書自是明妃的遺物。因今上素知我和明妃自小一起長大,可算是青梅竹馬。她薨了,今上就將她其中一物轉送與我,聊表紀念之意。”
寶玉聽了,心中方一知半解的了。
二人邊說邊行,已來至庵門前。
庵門是開著的,可見裡頭有人。水溶便對寶玉道:“既然裡頭有人,又是出家之人,咱們自不能怠慢。”
寶玉聽了,便點了頭道:“王爺說的是。這偏僻處的庵堂寺廟,才是真正的出家修行之所。城中的寺院固然香火鼎盛,可到底失了幾分苦行的禪意。”
水溶聽了,點頭一笑。二人在門裡喚了幾聲,只無一人答應。寶玉好了奇,索性就徑直往裡走。但見空空蕩蕩的庵堂內,牆壁四角羅織了厚重的蜘蛛網,地上也是灰撲撲的塵土。二人走至裡頭內室,迎頭一看,裡頭卻有一方泥塑之像。只是塑像年代久遠,顏色已經剝落,昔日的鮮豔姿容已不可現。水溶度其形容,猜測這枚塑像,該是洛神才對。
想起曹植所作《洛神賦》,文中所言洛神: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
水溶見了,不知為何,心裡忽難過的要掉淚。他想如果當初自己會了明妃的意,或許會阻攔她進宮,她也不會在後宮抑鬱成疾,以至早夭。雖心裡對她未存男女之意,但到底還是悔歉難平。
水溶便對寶玉道:“這裡有座洛神像,我看倒是天意。今天,我就在這裡將此書燒了,化作灰燼,以慰她九泉之靈。”雖如此說,但水溶見了這神像,心裡還有另層說不出的惆悵和苦痛,彷彿以後的某年某月某日,他還會來這裡,憑弔某一個人。
這廂寶玉見水溶神情悲切,自己就在一旁點燃芸香,口裡默默有詞。那裡室的暗門外忽走進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尼。
老尼聞聽了動靜,便從後園菜地裡出了來。見到室內兩個光華奪目之人,便將手作揖,口道:“阿彌陀佛!二位施主所來,是為何事?這裡一年半載也是無人來的!”
水溶也就還了個諾,說道:“我等乃燒香祭拜而來,並不想在此驚動了師太!”
那老尼就唸了句偈語,還禮道:“施主請自便。這裡除了這座神像,也並無他物。即走即來了,自請隨意。”說著,就從一處暗房內取出鋤頭水瓢之物,仍舊去了菜園。
寶玉見這老尼雖破衣爛帽,但行動舉止仍有一股超然之氣,心知她必不是荒郊野外的一般庸俗老尼。寶玉看著神像寶座下的香爐,就嘆:“王爺,不如將書焚了,將灰撒進香爐。想必明妃有意,也定然會知王爺待她的一番情意!”
水溶聽了,也嘆了嘆。寶玉這話其實也有偏頗,但見他一心為自己打點的份上,也就默默不語了。
這廂寶玉焚過了香,水溶也就施了半禮,將書燃了,古舊的書籍哪經得起火燒,一霎時爐子就火光四溢。那被火激起的灰絮如蝶般濺到神像腳下,最終也化為了塵土。寶玉便在一旁對著神像連磕了幾個頭。
半個時辰後,水溶方對著寶玉道:“今日我也盡了情了。以後也斷然不想的了。無論是愧疚,抑或是悔恨,也是不想的了。”
寶玉就在旁道:“是。人活一世,固也不易。造化弄人,也是無法。但既然活著,就須好生活著!不然這死了的人,在地下只會更不安心!”
水溶就嘆:“從前我只拿道家無為思想掩飾。可現在來看,我竟是錯了。我想這人自出生,諸事未懂,當用儒家激勵自己。待到了中年,經濟仕途失了意,得悟出一點佛家的進退自如。暮年了,看透了人世,多讀一點道家的典籍,心裡方能萬事安定。”
二人一面說,一面離了庵堂,來到前院。但見那老尼忽又走了過來,對他二人道:“施主既來了,便是和這裡有緣。貧尼佈置下了一些清淡野蔬。二位施主若不嫌棄,就請在這裡用頓齋飯如何?”♂手機使用者登陸 m.zhuaji.org 更好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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