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在陽炎下彷徨的魔女（廿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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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休提。

沈韻不知道自己遇到的那個神明是什麼身份，自己也沒把名字告訴對方。

然而事情不會就這麼一成不變下去。

在和夜鬥聊完的三天後的晚上，也就是她遇到神明的第七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

她很確定自己是在做夢。

但是卻夢到了奇怪的地方。

自己站在了街道上。

道路是泥地。

土路。

古代的道路是泥路，是為了保護馬蹄。

左右兩側是低矮的圍牆。

沈韻不知道怎麼回事。

但是忽然從她的身後傳來了牛叫。

隨後，她見到了前方有黑雲壓月而來。

後方傳來了人聲。

那是成年的男人嚴肅的聲音：“那是百鬼夜行，諸位，請不要開口說話。”

沈韻動也動不了。

她已經完全懵了。

在現代社會，別說妖怪了，就連夜鬥和蠃蚌，也是為了配合她，而讓她見到了自己的真身。

只要他們不想見她，沈韻一定看不到神明。

更別提陰陽師的式神了。

如果式神想要隱藏行蹤的話，一定不會被沈韻看見。

就算是坑了滕秀星，害死他父母的那些式神，因為是武職的關係，具備現實的實體，這才會被沈韻和滕秀星看見。

更何況在夜斗的口中，妖已經是一種求而不得的執念的集合體。

已經退化到了這種程度。

但是，現在她見到了具備實體的妖怪。

這可不是小說啊、漫畫啊動畫啊裡面的想象造物。

是貨真價實存在的“真物”。

青面和紅面的鬼，頭上上著長角。

駭人的姿態。

飛舞在半空的燈籠拖著長長的舌頭。

脖子奇長無比的女人。

斷手斷腳的屍人。

長著白色翅膀的鴉天狗。

長著三條尾巴，有著女人形態的貓妖。

形形色色的非人生物走在街上。

這是百鬼夜行。

貨真價實的。

然後，這些妖怪像是沒有看到沈韻的存在一樣，從她的身邊而過。

她忽然想到了，這是自己的夢。

自己在夢中。

而夢中的自己……

沈韻抬起手，看到了自己手上泛著淺淺的光。

‘是白天夜斗的話帶來的效果嗎？’

‘自己原來把祝福當成了保護罩來看待啊。’

沈韻想著這些內容，發現這些百鬼夜行向著自己身後的那群人而去。

她沒有回頭。

沈韻還想著之前神明說的那句話。

“一直向前走，不要回頭。”

“這裡有一頭牛。”

“哦，是牛啊。”

“還有車。”

“是牛車。”

妖怪們說著這樣的話。

“人呢？”

“可恨啊，看不到人啊。”

“可恨啊，可恨啊。”

“但是有牛啊。”

“有牛的話，也好吧。”

然後這些妖怪們將牛開膛破肚，生吃掉了。

這些都是沈韻背後發生的事情。

她沒有回頭。

當這些妖怪們離開後，天也放白了。

然後，沈韻聽到一個相當年輕的，像是她同齡人的少年開口說道：“賀茂老師，妖怪已經退去了。”

沈韻沒有回頭，狼狽不堪的一群人從她身旁走過。

一個頭戴烏帽的少年走過她身邊時，拉起了她的手。

“姬君，請跟我來。”

少年的聲音輕的只有他和沈韻兩個人能聽見。

沈韻這才發現，少年的掌心非常的溫暖。

那是夢不應該會有的溫暖。

她剛想開口，卻發現夢結束了。

她醒了。

吵醒自己的是赤司徵十郎的電話。

她看了時間，發現現在才晚上十點多？

那個夢長的簡直像是過了一整晚，結果才不超過半個小時？

等等，這個大晚上的……出了什麼事？

沈韻想到這裡，心中一急，接了電話。

赤司徵十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