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誰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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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沐拿起整理好的資料遞到我的面前：“這是第一部分資料。”

“謝啦！”我伸手接過，青沐卻未放手，我看向他，他靜靜看我，目光沉靜似水。他不像擎天那般眼神灼熱，不像白墨那樣強勢霸道，也不像倫海那般含情脈脈，或是像司夜老師那般複雜糾葛。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你，恰如一注溫熱的泉水，慢慢流入你的心田，讓你的心在他這溫潤的視線中漸漸發熱。

我低下臉，避開了他的目光，他也在那一刻放開了手。

我對著螢幕上跳動的游標，我以為我的道破會讓青沐放下對我的這份悄然的感情，但似乎……有點反其道而行之了。

經過私德戈爾德任務之後，我們每個人，真的，都變了……

那個只會給我偷偷寫卡片，默默注視我，不敢走到我面前的青沐小哥哥已經不在。現在坐在我面前的是另一個敢於承認，甚至，敢在我男朋友面前較勁的青沐副隊長。

他到底在想什麼？

例如司夜老師已經發話，他是絕對不會跟我有近一步計劃，除非我跟我的老公們斷乾淨。這是司夜老師的底線，也感謝他的這絲底線，我們之間才沒有了別的煩惱，可以更加專注在學術上。

接下去，我又該如何跟青沐相處呢？還是……他察覺到我想離開天啟隊了呢？

我真的……要離開天啟隊嗎？

這支頻繁更換隊長的隊伍，這對北冥，對焱神他們，真的好嗎？

總覺得我離開天啟隊，更像是拋棄了他們。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繼續特遣營的生活了。如果繼續下去，我和擎天又有怎樣的未來？

如果我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對天啟隊而言，是不是又太自私了？

我忽然覺得我應該寫的，是一篇關於英雄人性的論文。英雄也是人，他沒有義務和責任去為別人一直無私地奉獻下去。他為什麼不能擁有普通人那樣的普通生活？他有權利去戀愛，去結婚，去過平凡的生活。

為什麼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這又是誰的規定？在這條話的背後，又有多少人覺得英雄捨己為人是應該的？又慣出了多少個英雄的上帝？

他們套入了顧客是上帝的身份，將英雄作為了他們的特殊奴隸，你若是沒有拯救成功，那便是你的錯。

英雄也有愛人，憑什麼英雄的愛人就要忍痛割愛，大義為重，以英雄的犧牲為自豪而驕傲？

不，我做不到，我無法接受擎天的死，我要的是人，不是骨灰。

心思越來越煩躁，離開與不離開成了我腦中的神魔交戰。我低下臉，看到了青沐給我整理好的資料，私德戈爾德病毒的結構，星族因子的特殊結構，私德戈爾德病毒與星族因子結合的過程，以及千手變態交代出的所有試驗過程。

我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是這些枯燥的資料將我從煩亂的思緒中解救出來，我還是專心眼前的論文，至於其它的，慢慢再說。

路是人走出來的，辦法是人想出來的，總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只是我還沒有找到。

一整天，我都在寫論文，得益於青沐的整理，讓我寫地很順利。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

我伸了個懶腰，餓了。

“我去做飯。”青沐站起來。

擎天忽然起身指向他：“你繼續給小靈查資料，我去做飯。”

青沐目露擔心，擎天挑眉：“怎麼，擔心我燒了廚房？”擎天一下子起身，晃去廚房。

青沐還是擔憂：“隊長，你知道擎天隊長會做飯嗎？”

我想了想，搖搖頭：“我只知道輪子西餐做得不錯。”當初輪子借宿在我們寢室的時候常常給我們做西餐。

現在回想起來，感覺那樣的日子好遙遠了。時過境遷，我身邊的人也已經從顏凌換成了現在的青沐。一撥又一撥，好想念那個時候無憂無慮，整天吃吃喝喝到處浪的日子。

“砰！”忽然，廚房那裡傳來異響，我和青沐立刻看去，心裡已經擔憂。

“啪！”這一聲絕對是碗摔了。

“咚咚咚咚！”可怕的切菜聲。

“歘！”是油爆聲。

“啊！”是擎天的喊聲。

“哐當！”好像是鍋子被他扔掉的聲音。

“嘩啦！”是開門聲。

我和青沐立刻看向電腦，當作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發生。

“咳。”擎天晃到我們身邊，“那個……我叫外賣，你們要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