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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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華道：“前輩，慕容廣已經死了。”

“死了？”若松雪臉『色』煞白，“恨不能親自將他千刀萬剮！”

“前輩，我知道你的心情，南燭也受了他的傷害，我也是寧願親手一刀刀殺了他，但是人畢竟死了，就不必要執念太過了。”

若松雪深深看了雲華一眼，又看了南，晉氏三兄弟。

她冷笑一聲：“你們是不是早就預謀好的？借我鳳舞坊為誘餌，追殺慕容廣？”

雲華搖頭：”前輩，我和南燭進入鳳舞坊是為了確認殺人者的身份，而不是利用鳳舞坊，您誤會了。”

“誤會？”若松雪呵笑了聲。

“真正做誘餌的是我，不是嗎？”南燭的聲音傳出來，“若是我與妹妹不去鳳舞坊，那現在出事的，可就是你鳳舞坊的弟子了，我們是幫了你，你怎麼反倒生氣？”

若松雪知道這個道理，她生氣的只是自己堂堂一坊之主，竟然被幾個小輩騙了，這才是她生氣的地方。

南輕笑了聲，彎腰致歉：“前輩，這計劃是我出的，您要怪就怪我好了，因為事出突然，也來不及與您商量，還請前輩大人有大量，不要介懷此事。”

若松雪倒也無話可說，這事不管怎麼說，慕容廣是死了，雖然她的本意是想親『自殺』了他，祭奠鳳舞坊死去的弟子的。

她一揮白綢，身影往天邊飛去。

南看向晉氏三兄弟：“也辛苦三位前輩了。”

他們倒有些尷尬。

晉明抿著嘴，緩緩開口：“我們好像從頭到尾都沒幫上什麼忙……實在是……”

南卻搖了搖頭：“讓三位前輩大老遠白跑一趟，實在辛苦各位了，不過這事結果總是好的，三位前輩若是擔心商行有事，現在便可以儘早動身回珊城了，剩下的事交給晚輩處理就好。”

晉氏三兄弟抱拳道：“既如此，這裡就麻煩南公子和雲姑娘了。”

說罷他們又向山洞中的南燭招呼了聲，這才放心離開。

雲華嘆了口氣。

南攬住她的肩膀：“別擔心，有我在呢。”

雲華怔怔看著他，皺眉問：“南，慕容廣是千塵殺的嗎？”

“不是。”南語氣肯定，“雖然我趕來是慕容廣已經死了，可殘留的打鬥痕跡就能看出來，不是千塵。”

“那是誰？”雲華問，“還有人來了？”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南緩緩道，“可能是千冥。”

“千冥？！”雲華驚呼一聲，又立刻壓低聲音，“真的是千冥嗎？”

“千冥和顧姑娘或許見了面也未可知。”他道。

雲華眼裡滿是擔心之『色』，她其實也猜到了一點點可能。

但是她不知道怎麼和南燭開口，南燭說慕容廣是千塵殺的，分明就是不想告訴她千冥的事。

“千塵和千冥到底是什麼關係？”雲華喃喃了聲。

南『摸』了『摸』她的頭：“你別想了，顧姑娘不是小孩子，她做的一切都是自己願意的，你阻止也阻止不了，況且是非對錯，無法論定，她甘之如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雲華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希望如此……”

不過南燭如果真有什麼事，她還是會盡全力阻止的。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南燭睜開眼睛，眼裡晦暗不明，似乎氤氳著千百種情緒。

她重新換了套衣裙，才走了出去。

出山洞的那一剎那，萬種情緒已經斂去，換成了一貫的瀟灑隨意。

“和尚呢？”她問。

南道：“還沒回來。”

南燭說：“我去找。”

可不用她找，千塵便已經回來了。

他手裡一圈金光，金光中禁錮著一團黑氣。

“這是什麼？”南燭問，神『色』如常，半點沒有了先前那般對千塵的樣子。

千塵垂眸：“是慕容廣殺害的那些女子的怨念。”

“怨念？”雲華驚道，“那不是縹緲無形的東西嗎？”

南解釋道：“天地萬物，皆有靈『性』，怨念積壓太多太厚，也會生出惡『性』，這時候，它本身就成為一種靈體了，自然就有了形態。”

千塵微微點頭：“正是此理。”

雲華略顯好奇地盯著那團黑氣，恍惚中看見一女子對她哭泣，梨花帶雨，下一秒又見另一女子凶神惡煞滿眼惡毒地看著她，嘴裡說著什麼惡毒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