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骷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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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夢，卻好似是那白骨湖的前世今生。 梅雲歌不明白，他竟然能夢到有關白骨湖的事情。 心口的疼痛依在，他捶了捶，總算是好了些。 夢裡看到的，是那樣的真實，彷彿他就曾親身經歷那場戰爭。 想到小應說的話，他苦澀一笑。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卻為那些白衣人心痛，難道，自己和他們有淵源？ 按照夢裡的情形，大山裡的累累白骨，應該就是那些白衣人。 一瞬間，梅雲歌有一種衝動，現在就要出去安葬那些白骨。 可此時定然沒有天亮，且他還在谷月的空間，只能按耐住心頭的躁動。 想起白衣人和黑衣人廝殺的場面，他一拳頭重重地打在牆上。 劇烈的疼痛感傳來，這才緩和了他心中的窒息感。 夢是那樣的清晰，痛是那樣的苦楚，梅雲歌的頭腦，即使想要撇清自己和白骨湖的關係，可身體卻不能答應。 想著夢，想著白骨湖，他枯坐到天亮。 谷月起來後，本以為像往常一樣，會發現梅雲歌在一樓健身。 可這一回，她錯了，人家的房門緊閉，人還沒出來。 咋地了？放棄用生命健身，要改邪歸正？ 谷月上前敲門，這才將要迷迷糊糊睡著的梅雲歌驚醒。 一夜無眠，臨到天亮了，他實在是困得不行。 只是，剛要睡著，谷月就來了。 “月月，等我一下。” 梅雲歌快速地洗了把臉，再無睏意。 谷月去了廚房，準備早餐。 天大的事情，也要先吃飯。 梅雲歌走到過來，已然滿血復活，精神抖擻。 兩人一起忙活，快速地做好飯，吃完飯，出了空間。 在這期間，梅雲歌將昨晚的夢，詳盡地和谷月說了。 谷月的第一反應就是，那白骨湖裡的都是自己人。 今天，他們就算找不到冰花，也要將那些白骨一一安葬。 知道白骨的前世今生，他們回到大山中時，再無昨晚的窒息感。 白骨湖，看上去再也沒那麼可怕。 谷月放出摩托車，兩人往白骨湖狂飆而去。 仍然能感覺到死氣，而且是越近越濃郁，但兩人再無半點不適。 同時，一種慈悲感，在兩人的心中油然而生，深深地為白骨痛惜。 親臨現場，即使在白天，也比昨晚帶給他們的震撼要強烈。 一年四季，不管日曬雨淋，成千上萬的白骨就靜靜地躺在那裡。 有風吹過，帶起聲音，彷彿白骨在如訴如泣。 似乎感受谷月和梅雲歌心中的悲憫，白骨湖突然發出一陣轟鳴聲。 似哀怨，又似歡呼，白骨湖用自己的方式，在歡迎著他們的到來。 “啊……”梅雲歌大喊著回應。 此時，在那長長的轟鳴聲中，他能感受到一種熟悉感。 這種熟悉感，不是來自七色花，不是因為昨晚的夢，而是，彷彿他就是白骨中的一員。 曾經，他從白骨中走出。 現在，他又回到了這裡。 莫名的傷感，讓他情不自禁地拿出古笛，要為這些亡靈奏上一曲。 谷月見他沉浸在憂傷裡，默默地離遠一步，好讓他更好地抒發情緒。 笛聲起，白骨湖的震顫也消失了，彷彿都在聽這一曲。 悠揚婉轉的聲音，和著風兒的腳步，打著旋兒，一一撫摸每一塊白骨。 似乎得到了安撫，白骨先後發出清脆的聲響，就如同一個嬰兒在輕笑。 這猶如天籟般的回應，和之前的幽怨，簡直是天壤之別。 谷月感受到白骨湖的歡樂，臉上也有了笑容。 這古笛果然是好寶貝，七寶樓誠不欺人。 就在谷月為古笛叫好的當下，更驚喜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些白骨，突然變成無數的白色點點，慢慢地浮現到半空中。 約一柱香後，白點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骷髏頭，足足遮住了半邊天。 這一幕，讓梅雲歌一滯，慢了半個節拍後，重新又吹起笛聲。 他的笛聲越吹越歡快，骷髏頭也隨著節拍，搖擺起來。 谷月有些想笑，可又強忍住。 她怕一個不敬，惹得骷髏頭四散而去。 待白骨湖中再沒有一塊白骨，原本無比巨大的骷髏，卻開始一點點地壓實、變小。 最後，骷髏頭小到只有正常的頭骨大時，開始朝梅雲歌飛來。 悠揚的笛聲還在，梅雲歌不敢停。 他能感受到，骷髏頭對他的善意。 甚至，在這善意裡，似乎還有一絲敬意。 梅雲歌再三確認，沒錯，就是敬意。 所以，當骷髏頭飛來時，他一點也不驚慌。 笛聲繼續，梅雲歌閉上了眼睛。 不管骷髏頭飛來要幹什麼，他知道，自己和谷月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對於骷髏頭的急速而來，谷月見梅雲歌一動不動，她也並不驚慌。 她驚喜地望著骷髏頭，本以為它會變成冰花，飛入到梅雲歌的眉心。 卻不想，骷髏頭除了越來越小，再無形狀的變化。 它飛到梅雲歌面前，突然一滯，而後朝著古笛而去。 谷月瞧著骷髏頭，變成了自己的指甲蓋大小，貼在古笛上。 她走近幾步，來到梅雲歌的跟前。 梅雲歌感受到古笛的震動，停止了吹笛，睜開了眼睛。 “看，這骷髏頭竟然認古笛為主。”谷月不無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