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李霜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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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晃悠了一圈，在附近的ATM把裡面的五萬塊錢全部都取出來，然後轉身進了精神病六院，大大方方的說自己是林美玲的家屬，出乎意料的順利見到了林美玲。

一個戴著圓圓的眼鏡，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接待了李想。

看到他的一瞬間，李想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被凍住了，這個男人，幾年後成為了省高階精神病院的院長，拖著她的身體，丟進那一堆的男人當中……

李想很想，現在就想，用一隻很鈍的筆，把他生生戳死，她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

“李小姐，我是林美玲的主治醫生，姓高，你是她的什麼人，她病的很重，急需大量資金治療，不過以前沒有親人來過，看樣子恐怕也活不久了。”男人推了推眼鏡，很是慈祥的看著李想，開口道。

李想此刻臉色蒼白，就站在那小房間外面，透過小玻璃窗戶，可以看到裡面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人，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

“高醫生，我，我只是看見她很可憐，她看病需要多少錢，我這裡有五萬塊，夠不夠？”李想很是著急的，就從包包裡掏出了一包的錢，她動作有些慌張，還把剛剛取錢的憑條都給掏了出來。

“你一個小孩子怎麼能拿出這麼多錢，這個恐怕不能收吧。”高醫生一副面有難色的模樣，眼底卻閃過一道喜悅的光芒，只要按照那人說的辦，之後就可以調動工作，離開這沒有油水的破地方了。

李想開口道：“沒有關係的高醫生，這都是我的零花錢，不過你可以讓我進去看看她嗎？”

高醫生有些為難的點了點頭道：“小心些，她常常把小姑娘認錯成她女兒。”

李想點了點頭。

這是一間純白色的屋子，所有都是白色的，房間裡沒有擺設，只有床，也沒有利器，生怕病人會自殺，這樣的地方李想呆了很久很久，很是熟悉。

床上那個女人看到李想走來，忽然十分驚喜，衝上去就把李想抱著，大哭大叫的喊：“女兒，我的女兒，你回來了，媽媽好想你。”

李想頓時就落淚了，原來，她的媽媽沒有拋棄她，只是被關起來了，而且就關在了一牆之隔的瘋人院。

高醫生看到李想哭，心中的得意一閃而過。

“高醫生，能讓我們單獨呆一會嗎？”李想淚汪汪的看著他。

他再次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不過只能是一小會。

屋子裡就剩下李想和林美玲，李想仍舊抱著林美玲，她剛剛看林美玲的眼睛，渙散無神，李想太熟悉這種表情，那些病人生生的被灌了無數藥，之後就會變成這個樣子，已經沒有清醒的可能。

她抱著林美玲，背對著門，看到枕頭下面翹起，伸手進去，果然有一張照片，就是她上次和李曼還有李霜買生日的時候穿的衣服，李霜給她照的，那天李霜很是大方，給李曼選了大紅色的裙子，她自己是白色的，而李想是綠色的，都是李霜買單。還一定拉著要各自拍一張照，李想就覺得有異，照片出來，她把李霜的照片也留了一張。

果然如此，李想不動聲色的把照片換了，照片上的李霜穿著白色的百褶裙，層層疊疊的裙襬，襯著她的臉蛋十分可愛。

“媽媽，再見。”李想用力的抱了抱女人，甚至感覺到她後背的骨頭凸出，她很瘦，很瘦。

外頭的高醫生敲了敲門，示意時間到了。

李想裝作離開的模樣，告別了高醫生，卻並沒有走，跟裡面的工作人員說東西落了，又折回去。她在精神病院後面的一個牆腳下，扒拉開一片草叢，鑽了進去，居然就到了她以前住的孤兒院。

真正的一牆之隔的距離，女兒在孤兒院，母親在瘋人院，真相讓人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殘忍。

李想鑽了出來，她的心都凍住了，她甚至記不起自己母親的模樣，蒼白的臉，泛散的眼神，一身白色的病服，和無數個精神病患者一樣。她不能哀傷，至少此刻，她沒有哀傷的權利，陸美顏隨時準備弄死她，她要振作。

李想鑽出小洞，這裡是她和範厘曾經一起探險的地方，是他們的秘密。她急忙忙的去找院長，並沒有看到此刻那個角落旁邊，躲著一個捲毛的小男孩，她快速的去找了院長，那小男孩也偷偷跟了去。

“萬奶奶，你給我開個憑條吧，這只是我捐的第一筆錢，我以後還會給你錢，只有一個條件，希望你能送範厘上最好的學校，從小學到大學。”李想掏出一包錢，和剛剛給高醫生的居然一模一樣，這才是她剛剛取的錢。

萬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