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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只是一個夢,但我有我在夢中的行事準則,公孫鴻羽肯聽從我的計策,我有義務保證他起碼不會因為這個計策死掉,所以,當斥候回報楚軍分兵兩路強渡泓水時,我果斷建議公孫鴻羽率左軍主力離開剛剛合龍的攔水壩,前去迎擊楚軍分兵迂迴的上軍。-這樣一來,攔截作戰開始的時候,我控制著攔水壩,可以先配合左軍將楚軍上軍擊敗,然後坐觀泓城局勢,泓城勝,則渡水包抄楚軍後路,泓城落敗,則退守商丘,反正我知道楚軍攻不下商丘的。
這樣一來,以半路攔擊為由,任何人也無法說公孫鴻羽不聽軍令,貽誤戰機,而坐觀泓城局勢,更可以說成掎角之勢,防備楚軍再次渡河,威脅泓城側翼。
連我都差點要為自己的聰明才智喝彩了。
其實這麼佈局還有一點‘陰’險得我都不希望那是我想到的:泓城落敗,宋襄公命不久矣,公孫鴻羽也是名義上的公子羽,他挾攔擊戰之勝,守衛商丘之功,不夠接替宋國國主,起碼也是一國太宰了吧?!反正我還知道太宰目夷在這個位置是做不長久的。
在夕陽的餘暉中,我默然登上了還在持續加固的攔水壩。這時候離三家分晉那慘烈的晉陽之戰還很遠,離韓信絕濰水強殺龍且更遠,我將是這個世界裡第一個使用水作為兵器的智者,如果這個世界也有史書,我沒有任何疑問會名留史冊。攔水壩並非完全把泓水整個堵塞,宋國只是一個小國,臨時徵調的民夫也不多,限制於當下的生產力水平,支撐起整個大壩的也不過是一些不大的碎石,並無能力也無必要把泓水整個堵死——即使楚軍帶兵的是個傻瓜,碰到一條完全乾涸的江總要遲疑上半天的!!
何況我知道楚軍統帥成得臣並非庸才。
碎石咯著草鞋,腳心的厚繭也被劃開了,我挑選最尖銳的石塊踩上去,只是為了這若隱若現的痛覺,刺‘激’我的大腦,讓我保持冷靜。大壩的中間,是這漫到半山腰的水能成功伏擊楚軍的關鍵,‘精’妙設計的千斤閘被幾塊巨石固定著,牢牢堵住這數量驚人的水,而需要的時候,只消砍斷幾條草繩,這大壩可以在半刻鐘內消失……
我回身看著大壩後面平靜的江水,面無表情。
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帶著玫瑰‘色’的晚霞映在我的眼中,構成了我在這個夢中世界又一個模糊的夜……
第二日清晨,當楚軍的上路軍一萬多人來到泓水之濱,驚訝地發現對岸已經靜靜立著一支沉默的軍隊,黃‘色’大旗上的“宋”在初升的朝陽裡格外顯眼。統帥這支軍隊的楚將幾乎立即發現了泓水的異常,當斥候冒死回報泓水岸邊出現大片低汪泥地,不利強渡後,行進中的楚軍遠遠進入了衝鋒狀態,戰鼓急促地擂響了!!
楚軍大將知道過河凶多吉少,但……但他不能不過,這是命令!
作為先鋒的兩千士兵控制了泓水南岸一個並不突出的制高點後,排成一列狹長的縱隊,在急促的晨風中倉促渡河。宋軍沉默地立在晨風中,完全沒有“半渡而擊之”的覺悟,當然,這支宋軍的將領公孫鴻羽,更沒有宋襄公那“仁義之師”的覺悟,沒有發動攻擊,只是因為他們沒有看到楚軍主力而已!!公孫鴻羽的胃口很大,他要的不是擊退,他要擊潰、甚至大部殺傷這支上軍。
但公孫鴻羽是註定在這裡看不到楚軍主力的。
在宋軍們的沉默中,三千楚軍先鋒渡河結陣,他們後面沒人跟著渡河。在宋軍們驚訝的目光中,對岸的楚軍主力分出一部輕騎兵,急行軍奔赴泓水上游。
從這一刻起,宋國還是不可避免地走向原有的失敗命運。
接到斥候的回報,我無力地往後一倒,癱坐在椅子上。我太自以為是了,此舉可謂生搬硬套幾百年後的那場經典戰例,但我還不夠韓信那般厲害,而成得臣恰好比龍且聰明。我這條自以為能改變命運的計策,在對手看來也許不過是無謂的掙扎而已。
我走出宋軍營帳,走上倉促用石頭和泥土堆積起來的大壩。迎著朝陽,我已經能遠遠看到楚軍黑‘色’火焰一般的旌旗,回首四顧,留守的僅有幾伍老兵,附近沒有險隘的地勢,宋軍守不住的,這裡的人,一個一個,都得死。我轉頭看那平靜的江水,這是離我的時代兩千年前的水利設施,雖然僅僅是暫時建起,為軍事服務的,但中原的能工巧匠,表現出了我事先絕無法想象得到的經驗和技巧,這時候,我居然能聯想到兩百年後秦帝國的一個郡守,即將在古蜀國的地界上建起的那座堰壩。
那座堰壩最初也是為軍事服務的。
不過這些都與我無關了,在這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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