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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一鳴不料這劉晨星這般厲害,連這都猜到了。也知不必騙他,點了點頭。劉晨星道:“韓師弟心地最是純善了,這樣的狀況不會不來的。不論事情是如何起的,我要對韓師弟說一句,凡事不要太放在心上太過計較,方師弟也非十惡不敕之人,如若能夠,還是救他一救的好。”韓一鳴還未應聲,忽然門“豁啷”一聲開了,一個人衝了進來,緊跟在他身後有人叫道:“師弟,師弟!你稍安勿躁!”闖進門來那人嚷道:“我如何稍安勿躁,方師兄都這樣了,我怎能不急,師兄,你不要攔我!” 闖進門來的正是平波道人門下弟子宋出群!韓一鳴一見是他,又見後面追進來的是那錢若華,心中已然明?,那姓錢的弟子表面上讓這劉晨星獨自與自己師兄弟相談,實則卻是不信他的,只怕心中還以為他會放了這邊三人離去,因而讓那莽撞師弟撞進屋來,自身也跟進來,為的是打探情由。這小小技倆自然瞞不過劉晨星的眼睛,只是他並不放在意中,只對了靈山三人道:“三位師弟,你們也再來看看方師弟的傷勢,看分明瞭,咱們也好想法子相救。”說著伸手一引,似乎他倒是這裡的主人一般。平波道人的弟子都跟在那姓錢的弟子身後擁進屋來,那屋子並不寬大,進不了屋的,便都擠在了門口。 四人來到床前,韓一鳴與陸敬新早已見過那方師兄的狼狽之狀,此時再見,毫不意外。只是再見床上他那攤開來的皮肉,色澤暗紅,皮肉表面都已凝結起來,有些說不出的噁心,見劉晨星還能挨近了去看,對望一眼,都不出聲。倒是沈若復令人意外,他雖未見過方師兄的慘狀,卻也很是沉得住氣,並不出聲,只初見時睜大了眼睛看了一眼,便也是一語不發。只有劉晨星又細細看了一回,沉吟片刻,轉身走出屋去。 平波道人門下弟子一時間又將這邊三人丟下,都擁到他身邊去,將韓一鳴一行三人扔在屋內,雖說太過無禮,但韓一鳴深知此時他們因這方師兄的傷勢心思浮動,深恨自己,並不在意。不過也很是服了他們,明明是他們的師兄自己狂妄自大,招那青花小蒼龍咬了,他們卻人人都深恨自己,可見平波老道素日裡是怎樣痛恨靈山了。不止他自己痛恨,還連弟子也灌輸了不少恨意,真是可笑又可嘆! 三人在屋內也不言語,過得一陣,劉晨星走進屋內來道:“靈山派的諸位師弟,請隨我來,咱們再借一步說話!” 韓一鳴與兩位師兄對望了一眼,但見劉晨星面容坦蕩,全然沒有私意,便點了點頭。劉晨星帶著他們自屋內出來,走到院內,便向著院門走去。四人才走了幾步,已聽那姓錢若華道:“劉師兄,你這是要帶他們離去麼?”劉晨星一愣,回過頭來道:“錢師弟,莫非你不准許他們走開麼?” 那姓錢的弟子道:“嗯,若是劉師兄你要離去,我們是不敢阻攔的,要恭送師兄的,因此師兄只管自行離去便是。”他伸手對著這邊三人一指:“但他們卻是不能離開的!我方師兄傷成了這樣,他們都脫不了干係,若是師兄要帶他們離去,便須聽聽我這裡眾位師兄弟的意思了,我可做不得主!”韓一鳴知他素來兩面三刀,但他從前總還維護著臉面,並未如此撕破了臉皮來與靈山派為難,但此時他說出這句話來,擺明是與韓一鳴過不去了,面上的神情也猙獰起來。 韓一鳴還未出聲,沈若復已懶洋洋地在他身邊道:“哎呀,我委實害怕呀!我真是怕得要死了!”本來韓一鳴聽那姓錢若華出聲攔陰他們,心中已有怒火,但聽了沈若復這句話,忍不住“哈”地一聲笑了出來。 他一笑出聲來,平波道人門下弟子都怒氣搏發,紛紛罵道:“你笑什麼?小王八蛋!不想活了麼?”韓一鳴手一握拳,卻是氣不起來,見他們氣成那樣,越發覺得可笑,真不知平波道人平日裡是如何教導這些弟子的,為老不尊,教匯出來的弟子才會如此的好壞不分!陸敬新道:“諸位同道師兄弟,我師弟即便做了什麼,也罪不致死,何況他還沒做什麼?你們張口辱罵,可有些……” 他一句話還未說完,對方已有一人道:“他笑了!哼,他害得我們方師兄到了這步田地,居然還笑成這樣,可不是找死麼?”韓一鳴氣極反笑,道:“哦!你們胡說八道使得,我笑一笑都笑不得麼?天下焉有是理?你們以為你們攔得住我們麼?不怕你們人多!” 對方眾人臉色都十分不豫,韓一鳴這句話越發讓他們惱怒。他們面帶怒容,橫眉豎眼,性急之人已將背上的桃木劍召在了手中,想要一場好打了。這邊韓、沈、陸三人則是冷眼相對,毫不畏懼。只聽劉晨星道:“諸位師弟!諸位師弟!請聽我一言,大家大可不必如此!即便是打得頭破血流,於方師弟的傷勢也無有一絲好處,還是冷靜些,大家坐下來,好好商談,看看如何能夠救得方師弟的性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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