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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山坳本就極是陰冷,隨著日沉月升,韓一鳴只覺一陣陣涼意侵襲過來。按理來說,他也是修行了不少日子了,又正是年輕氣旺之時,不該如此寒冷才是。他隨著二師伯飛上雪峰之巔,也只覺得有些涼意罷了,不意今晚,竟是冷得說不出話來,冷得全身都瑟瑟發抖。牙關發出的“的的”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無獨有偶,旁邊的沈若復也是早就站起身來,在一邊抖個不住,他的牙關也與韓一鳴的一般響個不住。韓一鳴從未這樣寒冷過,咬緊了牙關,卻還是一不留神稍一鬆勁,就會察覺自己的牙齒相互廝打。韓一鳴也早就在一邊走來走去,但那寒意,還是自腳心直升上來,順著雙腿逼上身來,直透心頭,漸漸覺得雙腿麻木,身上一陣陣起慄。但陸敬新卻一直坐在地上,吃過乾糧之後,他便一動不動坐著。令韓一鳴與沈若復猜測或許他是籍日月更替之時精進修為,不好出言打擾。 但此地也太過陰冷了,天色暗沉下來後,越發寒涼了。韓一鳴與沈若復不敢有片刻停歇,直在那門前走來走去,生怕自己一不動彈了,就會凍僵。雖說這裡不見冰雪,也全然沒有凜冽寒風,但那透骨的寒涼,比之這兩者,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二人卻也不催促離去,沈若復的罡銳寶劍便是在這方失卻了蹤跡,須得自這方尋找回來。雖說不能一口咬定那隻黃狗就是偷沈若復寶劍的大狗,但定然也脫不了干係。二人也是性情倔犟,全然不會想著今晚離去,明日再來。二人皆是一般想法,此地這樣古怪,只怕時時會有變幻,與其離去,莫若留在此地,看個清楚明白。 說來也怪,這裡竟無有鳥獸類來去。韓一鳴在荒山露宿得多了,常常是睡夢之中還聽到小獸鳴叫,鼠蟻走動,棲鳥拍翅,時不時也能聽到蛇蜥的“悉索”之聲,聽得多了,也就全不在意了。無非路過罷了,只要你不去驚擾它,它是不會前來驚擾你的。雖說蛇蜥之類說到底有些令人噁心,但經歷了蟲蜃之後,已不覺還有什麼蛇蟲能夠讓他驚異了。但今天的晚間,卻真稱得上是“萬籟俱寂“了,不僅沒有風聲,沒有飛禽走獸的聲息,連蛇蟲鼠蟻的聲息也一概俱無。唯有他與沈若復輕微的腳步聲響個不停,還有就是二人不停呵手時的吐氣聲。 雙手早就有些僵硬了,韓一鳴一邊在那幾尺之內往來反覆地走,一面手指屈伸。但手指還是一點點冷硬起來,韓一鳴不得不將雙手時不時送到口邊,呼兩口熱氣在上面。這裡雖是陰暗,連月光也難透進來,但還是看得見自己呵氣凝霜時的白霧。 眼看著月亮已慢慢升到樹稍,忽然聽見一聲輕響,不知是何物踏斷了樹枝。三人都一個機靈,向著發聲處看去,只見兩隻綠幽幽的眼睛,捱了近來。韓一鳴立時想到:“狼。”卻見眼前一亮,陸敬新已點亮了焚心燭火,那瑩瑩光芒之中,一隻肥胖的黃狗走了過來。正是白日所見的那隻黃狗。 那隻黃狗對他們視而不見,理也不理,徑走到門前,對著地上的蔥油餅嗅了一陣,用前腿撥動兩下,不見動靜,便張嘴叼起油餅來,它頭一頂,木門“呀”的一聲,開了一縫。黃狗順著那條縫鑽了進去,木門又合上了。韓一鳴在木門開啟之時向內望去,卻只見滿眼漆黑,什麼都望不見。這屋子彷彿早已無人居住,那老婦人早就連聲息都不發出了。 韓一鳴忽然想起一事來,連忙走到陸敬新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師兄,你可看見那三個女子回來?”陸敬新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緩緩搖了搖頭。韓一鳴看見了那隻黃狗,因而想起了午時在這屋內見到的那個年輕女子,這一下想起來,那三姐妹都一一進來過,卻又都出門去了,到這時候了都不回來,著實不妙。雖說他還未聽到這裡有什麼野獸的聲息,但那三個女子看上去都十瘦弱,風都吹得倒似的,在這密林之中行走,白天都不免遇上獸類,何況此時真是野獸出沒之時。便不說面對面遇上,被跟在身後,也大是不妙。 沈若復呵著雙手,也湊了過來,陸敬新道:“我不曾看到,嗯,或許是出去住在別處了罷。”語氣十分輕淡。韓一鳴不禁有些意外,這荒山野嶺的,他白天飛在空中,雖看得不是甚遠,但也惦量了下,若是換了自己,腿腳健旺,要走出這莽林去,只怕也要個兩、三天。那三個女子先後出去不說,不見得腿腳比自己還要健壯罷,絕不會走得出去。但聽陸師兄這樣輕淡的語氣,不由得有些意外。陸師兄並不是凡事都無動於衷之人呀!還未及說話,卻見陸師兄抬起手來,輕輕搖了搖,只得住嘴不問,將心中的疑問都壓了下去。 他站住了片刻,只覺雙腳凍得生疼,禁不住輕輕跺了兩下,活動血脈。卻見沈若復伸手入懷去,拿了火石火絨出來,口中道:“我也是凍麻木了,我便不信這裡真點不起火來。咱們點起一堆火來,好歹也能抵去些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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