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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聲音,李承淵如遭雷擊,連人帶馬突然定住了。
原先被李承淵殺得鬼哭狼嚎的遊牧騎兵突然發現壓力一輕,再看對手卻眼神空洞,臉色蒼白,不禁心中一喜,幾把長刀呼嘯著朝李承淵砍來。
“喂!三師兄,你丟魂啦?”一刀將一名敵人攔腰斬斷,程君轉過頭來,剛好發現了李承淵的異常,百忙之中丟擲重盾,替李承淵攔住了對方的攻擊。
一個俏麗的身影在空氣中突然閃現,手中薄如蟬翼的承影劍一閃而過,將兩個乘機偷襲的遊牧騎兵斬落馬下。
“承淵,發什麼呆啊?”陸無厭躍身半空,伸手在李承淵的腦袋上輕輕一敲,隨即再度消失得無影無蹤。
被陸師叔敲打了一下,李承淵才醒過神來,手起一槍,將左側的一名騎兵刺了一個透心涼,隨即長槍一轉,槍尖挑起落在地上的吞龍盾,隨手一甩,將吞龍盾重新甩回程君手中。
重新振作起來的李承淵再度衝進人群,與程君漸漸靠攏,殺得對方人仰馬翻,潰不成軍,更有空氣中時時突然刺出一劍,每一劍都帶走一條人命,引得遊牧騎兵一片大亂。
終於有人撥馬欲逃離戰場,儘管很快就被神出鬼沒的陸無厭追上擊殺,卻引發了更大的恐慌,遊牧騎兵全線崩潰,沒命一般向北方逃竄。
三人一路尾隨截殺,足足追趕了十餘里之外,才帶馬慢慢迴轉。
“師父!”程君意氣風發的牽著馬回來,揚著手中的陌刀笑道,“師父,這一架打得真是爽快,我從來都是挨別人的打,第一次知道學了武功之後,打架原來是如此輕鬆。”
看著程君憨厚的笑臉,蕭千離也只能搖頭苦笑,道:“學武功不是為了打架輕鬆,而是……好吧,隨便你怎麼理解。總之,為師傳給你的《坐忘經》切記日日修習,不可有絲毫懈怠。”
“放心好了!”程君得意洋洋的刀盾相擊,“鐺”的一聲脆響,笑道,“師父那個什麼經實在是厲害得很,我越練越覺得力氣大了許多,過不了多久,我肯定就能比三師兄的力氣還大了。”
看著這個徒弟,蕭千離除了一臉苦笑之外,實在是找不出其他的措辭。
這段時間的相處,蕭千離很快發現這徒弟讓他吃盡了苦頭。說他是個渾人倒也不盡然,只是他從小就在山裡長大,平素只以打獵為生,很少與外界接觸,單純得如同一個孩童一般。
楚尋雖然也是苦孩子出身,但是好歹有些見識,加上也曾經念過一些書,多少明白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而程君卻懵懵懂懂,對什麼事情都是一張白紙,為人更是一根筋,用他的話來說,除了他娘之外,曾有一面之緣,又是贈藥、又是送刀盾的蕭千離反而是對他最好的一個。
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如今他娘已經過世,蕭千離也就是他最信任的人,這也就是為什麼剛拜入門下之時,忠誠度就高達9點的原因。
在拜師第一天,蕭千離就發現程君的體質有異,細細查探之下不禁大吃一驚——程君體內竟然有大大小小七八道古怪的藥力,每一道都是堪稱絕世靈藥般的存在。
“10點的逆天福緣啊……”
蕭千離問詢了半天,只能得出這樣一個無奈的結論。
和楚尋一樣,擁有滿值福緣的程君,又怎麼可能如此簡單?光著屁股滿山跑的時候,程君就開始了逆天之路,先是從一條怪蛇屍體旁邊找到一顆通體幽黑的果子,接著又在捉蚱蜢的時候吃掉了一隻渾身血紅、手掌大的蝗蟲——據程君交代,那蝗蟲用火一烤,噴香流油,吃在嘴裡嘎嘣脆、雞肉味……天地良心,誰見過血紅色的蝗蟲?
每一道都是藥力強橫至極的天材地寶,尋常人一口吞下,倘若沒有人在旁護法引導,只怕早就爆體而亡。但是偏偏這七八道藥力交織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互相沖突、互相影響,程君居然能平平安安活到十八歲不死,除了逆天福緣之外,蕭千離實在是想不出任何一個其他的理由。
正因如此,蕭千離不得不一開始就傳授《坐忘經》給程君,以期他能以《坐忘經》的無上心法逐漸化解藥力,百川歸海,引為己用。偏偏他連字也不認識,只得按下性子,一邊教他識字,一邊言傳身教。幸好程君悟性高達8點,雖然性子執拗一些,心智也有所欠缺,總算是磕磕碰碰的練了下來。
看著程君在那裡耀武揚威,蕭千離這才發現李承淵一個人心事重重的落在最後,陸無厭不時擔憂的回頭看上一眼,眼神裡盡是擔心和無可奈何。
“師兄,承淵這是怎麼了?”陸無厭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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