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現代都市（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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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破門而入，所有人都不敢妄動，而戚孟江則先顧著把綁著褚辛的繩子解開。

傅斯捂著臉，鼻血一路從人中流到下巴，然後滴落在地。他晃晃悠悠站起來，看到戚孟江的臉，驚愕道：

“戚...戚孟江？你怎麼會在這兒...？”

甩開身上麻繩，終於重獲自由，褚辛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面對傅斯的驚恐之狀，很是欣賞：“不止，戚總不光自己來，還早就報了警，帶著警察同志們一塊兒來的。”

於褚辛而言，也是短時間內情緒大起大伏，他一時也忽略了，自己剛剛也捱了兩個大耳刮子。

他這白皙的小臉上，現在也色彩紛呈。

兩邊臉呈對仗式的腫起來，一邊一個巴掌印，紅得發紫，紫裡泛青。

褚辛自己是沒來得及喊痛，戚孟江看了卻是心疼。

“你們...誆我？”傅斯的反應還是算快的那一類，也沒有多說什麼便已察覺到自己可能是落入了一個大圈套裡。

一個...褚辛和戚孟江聯手合謀為他設下的大圈套。

褚戚二人對視一眼，戚孟江寵溺地朝褚辛點點頭，褚辛便將衣服下襬的最後一顆紐扣扯去，然後從縫紐扣的空隙裡，掏出一枚豆丁大的紐扣式竊聽器。

“傅總經理，你讓姜濤放在我包裡的這玩意兒...”

“總得物盡其用吧。不然多浪費。”

其實早在赴約鴻門宴的當天晚上，取下腰包時，褚辛已然發現包裡多了一個外來物品。

這小東西其貌不揚，看上去就像一顆廢棄的紐扣，若是原文中的低智炮灰版褚辛，一定看不出其中玄妙。

所以傅斯選擇用這種方式來對付他，倒也說得通。

卻也給了褚辛將計就計的機會，他請專人改裝了竊聽器，切斷了傅斯竊取他們這邊訊息的路徑，然後把改裝過的小東西，縫在衣服釦子下面。

今天被綁架時，穿的正是這件外套。

也因為姜濤蠢，又沒見識，自然不會用專業儀器在他身上探查，也就無人知曉褚辛是帶著反向竊聽器的。

被綁之後他和所有人的對話，都被戚孟江請來的便衣警察，用反向竊聽的另外一端，聽得一清二楚。

“警察叔叔，剛才我說傅總經理和陳簡秘書是合作無間的好夥伴，他可一句沒有否認。反而惱羞成怒，想要掐死我。”

褚辛故意惺惺作態的樣子顯得有幾分綠茶，“您們都聽到了，那就麻煩把他帶回去審一審，看到和陳秘書，究竟是多好的關係。”

“我們戚氏總部公司的資料庫是怎麼洩露的，八成也就能真相大白了。”

褚辛說罷，稍微偏過頭，朝戚孟江微笑且稍稍抬了抬下巴，一副由衷欣喜的表情，更像是在跟那人說，快誇誇我。

戚孟江英挺的眉毛動了動，悄悄朝人豎了個大拇指。

前面排查無果，是因為陳簡刻意避開了接觸到資料庫的機會，無緣無故也沒辦法強行調查。

但剛才反向竊聽器裡的所有對話，都已被警方錄音，傅斯沒有否認他與陳簡合謀，便是鐵證在手，調查也有了合理名頭。

而只要警方著手調查，做過的事總抹不掉痕跡，狼狽為奸的事實，自然會水落石出。

那到時候陳簡這“商業間諜”的罪行，就是板上釘釘了。

傅斯也跑不了。

準確來說，這個屋子裡的人，誰也跑不了，姜越姜濤綁架公民，每個人的罪責，都得自行承擔。

突然，姜濤從衣兜裡掏出一把水果刀，刀背一彈，反射出一片冷光。

這二溜子屬於是狗急跳牆，腦子徹底不清楚了。

綁架計劃被警方逮了個正著，家裡欠下的鉅債是還不上了，他還要面臨綁架的罪責。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掏出隨身帶的刀子，衝著褚辛就捅過去。

由於距離過近，姜濤本來就站在褚辛後方，即便警方已經讓所有人舉起雙手，但他瘋了一半暴起，捅刀子之迅速，連警方立刻開槍，也只能是將已經扎進人血肉裡的刀子擊落。

生死時速，褚辛和戚孟江都感覺到了象徵危險的寒光，褚辛想要躲開，可距離太近，根本不可能閃避。

但刀子落下時，褚辛卻被一股強烈的外勁兒推開，撲倒在地。

回眼去看，那把水果刀已經刺進了戚孟江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