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現代都市（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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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天一夜，戚孟江熱度退下來，人終於也清醒過來了。

他睜開眼的一刻，只看到褚辛坐在旁邊，側著身體、微微躬背，腿上放了個資料夾，正一頁頁翻看。

這些天戚氏帝國的大小事件都是由褚辛檢視，有什麼要緊的指令和任務，也是由他之口安排，公司執行得也有條不紊。

只有最重要一級的機要檔案，等戚總醒過來，籤個字即可。

其他的一切，褚辛已經安置得妥妥帖帖，經此一役，戚氏帝國上下，對於總裁親任的特別助理，再無一人有異議。

人人皆是心服口服，還贊戚總眼光好，深謀遠慮，任人以能。

這會兒，醒過來的戚孟江右手掛著吊瓶，便伸出左手輕拽了拽人的衣角。

褚辛感覺到了，猛地一抬頭，見病床上的人睜開了眼，連忙拿出早就準備好了的保溫杯，裡面的溫熱水可以直接入口。

再插上一根吸管，褚辛興奮而小心地將杯子遞到人嘴邊，“嘴裡很乾吧，來，喝一口，潤一潤，舒服點。”

又怕人嗆著，補充道：“抿一下行了，別嗆到。”

這緊張而呵護的姿態，倒彷彿戚孟江不是叱吒海城的商界龍傲天大男主，而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但病人倒很是配合，褚辛讓他喝水就喝水，讓他小抿一口就小抿一口。

只是在褚辛起身去放水杯的瞬間，戚孟江把人上下打量了透徹，發現褚辛的臉色和精氣神，應該比他這個身上帶個刀口的病人好不到哪兒去。

“黑眼圈，面黃肌瘦，你這兩天，不會都沒睡覺，也沒好好吃飯吧...”被溫水潤的嗓子，並不沙啞，只是低沉，“不好看。”

戚孟江故作姿態地搖了搖頭，這是他見到褚辛以來，對方顏值最低谷的時候。

儘管褚辛即便面黃肌瘦，因為陪床而沒有換洗略顯邋遢的樣子，在醫院這般相對壓抑的大環境中，仍然好看得十分突出。

儘管他真的變醜了，戚孟江也仍會當成心肝寶貝。

但他還是最願意見到褚辛健康的模樣，“還是白白淨淨的好。”

褚辛掏出手機，調到原相機的自拍模式，理了理額前略顯凌亂的頭髮，“還好吧，那下午我回家一趟，洗乾淨了再來見你。”

戚孟江笑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好像，從他這次睜開眼睛開始，褚辛對他說話語氣就非常的...溫柔？

“不過我一直守在這裡，就是怕錯過你醒來的第一時間，因為，有件事，必須第一時間告訴你。”

褚辛蹲下身，雙臂搭在戚孟江的病床上，下巴擱在手臂上，像一個靜息的姿勢。

笑容甜甜的很可愛。

儘管他在賣關子。

“什麼啊？”戚孟江嘴唇還沒有什麼血色，但褚辛那麼開心，他的嘴角也不住的往上提。

“我考慮好了，我要跟你結婚。”雖然表情和肢體動作維持著可愛，但褚辛的眼神，在“結婚”兩個字出口之時，眼神變得認真而篤定。

“等你完全恢復，我們就出國領證。”

戚孟江一時沒聽明白他小寶貝什麼意思。

倒不是手術時的麻醉使戚總的思維變得遲鈍，也不是一直追求的美夢突然成真所帶來的手足無措。

只是，單純的好奇，怎麼褚辛就忽然改變了心思呢。

戚孟江笑問：“不會是我替你受一次傷，就徹底把你的心收服了吧？”

戚孟江不是多愁善感的矯情鬼，如果說，褚辛就是被他甘願擋刀的行為感動，“那他只是被感動了，並非真的愛我”這種見鬼的荒唐念頭是不會出現在戚孟江腦子裡的。

他只會想，早知道這招這麼好用，就應該早點安排，也就早早抱得美人歸了。

褚辛握住他的左手，十指相扣，在指縫間輕輕摩擦，“可能...早就被收服了吧，我也不是什麼心志堅定的人吶。”

兩人相視一笑，戚孟江緊緊握住人的手，“毅力真差。”

一個多星期後，戚孟江的身體完全恢復，褚辛不再要求兩人做朋友，或者說，這是“從朋友做起”而開始的程序，倒也沒錯。

一拍即合之下，兩人辦了簽證，奔赴國外領證。

至此，距離故事結束，只剩差不多最後一個月時間，但與褚辛繫結的事業型系統M.0528卻沒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