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新年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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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母親您不用擔心…都很好……身體沒問題…您也新年快樂…”。

房間內通電話的聲音隱約的傳到耳朵裡，真田索性停下了腳步，站在房門外等候。

夜色籠罩下，庭院空蕩寂寥，月色如水般流淌在地上，讓人的內心都安靜下來。

向前走了幾步，真田將雙手攏在浴衣袖子裡，靠在了門對面的木柱上。房間內的電話還在繼續，偶爾有柔軟熟悉的聲音帶著笑意從門縫裡鑽出來。

遙遠的地方不時傳來的爆竹聲響，與竹葉聲混在一起，撓的人心裡癢癢。

“…好的，會認真感謝的。嗯嗯，拜…”。感受到屋內的人結束了對話，真田站直身子，還未等他敲門，幸村清潤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帶著點了然的笑：“Sanada，你直接進來吧。我知道你在外面”。

“……”。

拉開門，溫暖的氣團迅速湧了過來，包裹住帶著寒氣的修長身體。而屋內黃澄澄的燈光下，幸村正披著外套坐在書桌前，把玩著什麼，手背上的醫用膠帶還透著點新鮮的血跡。

他的手機放置在一旁，不斷閃爍著，短訊息不間斷地湧入。

“……吃飯了，今年的歌會已經開始了”。

不知道為什麼，真田望著幸村，停頓了好幾秒，才幹巴巴的說出這句話來。

幸村精市抬起頭，目不轉睛地望向站在面前的人，直到看的對方面容越來越黑，不自在的扭頭。這才心情大好的將手上的東西一放，站起身來，精緻的臉上滿滿的促狹調笑的意味。

“(^^)，走吧，讓伯母他們久等就不好啦”。他一邊說著，一邊狀似隨意的握住真田的手腕，好像完全沒察覺到對方的僵硬，拽著人快步走出房間。

房門閉合。

桌子上，半跪著的陶俑身上被把玩的光亮，面前盒子裡鋒利的寶劍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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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客廳內，電視機內的紅白歌會已經開始PK了，目前場上的女歌星長相美豔絕倫，烈焰紅唇和透視蕾絲小外套相得益彰，聲音輕透高亢，簡直要掀翻舞臺頂，是今年“最受歡迎女歌手”榜單裡的No.2。

咳，據可靠八卦，投票的大都是30～50的大叔呢。

於是當兩個人走進屋時，看到的就是真田祖父，松田醫生盯著電視認真欣賞的樣子，和忙忙碌碌佈菜的真田媽媽，以及一旁用熱水小心溫著大肚陶罐的松田夫人。

紅木長桌上，蕎麥麵，和果子，提前做好的小菜琳琅滿目，最令人驚訝的是最中間還擺著一座冰山，上面鋪滿了紋理幾近透明的刺身。

“來了呀，快坐下吧。”，真田媽媽在圍裙上揩了揩手，抬頭笑著問道。“精市打完針了啊，有什麼不舒服嗎？”

“沒有呢，今晚非常好”，幸村跪坐在桌邊，認認真真的回答道。一旁的真田則是不顧推脫，伸手接過了松田夫人手中的熱水，小心的溫起了大陶罐。

待到一切就緒，真田祖父從電視中抽回視線。豪氣揮手，示意除夜飯正式開始。

“我開動啦！”大家雙手合十，表達對食物的敬意。

一時間，房間內歡聲笑語，電視機內歌聲喜人。

蕎麥麵，象徵著細水長流，健康長壽。蕎麥又是一種生命力頑強，不畏風雨的堅韌植物。按照習俗，一定要在零點前吃完，代表與一整年的辛苦與煩惱做一了斷。

歪著頭，暗自對刺身蠢蠢欲動的幸村精市，被真田媽媽抓了個正著。此時正看著遞到面前的一大碗蕎麥麵，哭笑不得。

這麼多，哪裡吃的完誒！

對方還微笑的揉了揉他的頭，“精市還沒有好，忌腥忌涼哦，想吃等病好了讓弦一郎請你去吃。”

“……”。突然被cue的真田弦一郎聞言僵在了一旁，望著母親遞過來的笑和幸村哀怨的目光，默默的收回了伸向冰山的筷子。

不、不能再夾了，這簡直壓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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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白歌會間隙的五分鐘裡，真田祖父示意弦一郎把熱水中的陶罐取出來，給大夥斟上。老頭樂呵呵的炫耀，這是他劍道大弟子送過來的珍品屠蘇酒，和超市裡買的沖泡版完全天差地別。

“都多喝點！聽到沒！明早松田你就走了，我們今晚提前喝！不等到明早了！這酒必須一起賞！”，酒未入口人先醉，瞪圓了虎目，真田祖父大力拍著老友的肩膀，拍的松田醫生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