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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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的背影看起來和平時大相徑庭，但格里斯還是在醒來後的第一時刻，喚出烈安娜的名字。剎那間，原本平靜無波的內心頓感慌亂，狄安娜感到身上的力量正如潮水般散去，疲憊無力的感覺襲上心頭。

她回過頭，努力揚了揚嘴角，雙唇嗡動，想要回應格里斯的呼喊，可最終還是無力地倒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與此同時，極北之地的那場爭端，也已經接近尾聲。赫爾雙眼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著薇薇安。直到看見她渾身上下的肌肉逐漸凝實，遍佈周身的猩紅色咒文，重新沿著後頸爬上臉頰，這才終於鬆了口氣，軟軟地坐倒在焦黑色的土地上。儘管面前不遠處的地阿芳，就站著想要置她於死地的強敵，但赫爾卻沒有一絲起身的意思。

千年的神明生涯，按理，赫爾的情緒本不會產生如此劇烈的波動。但她本人卻知道，就像眾多其他神明一樣，她心中也有一塊神性也無法抹去的隱秘所在。而那位曾經的火神大人，正是開啟這處所在的鑰匙。

“本姐累了！......”

令赫爾沒想到的是，薇薇安分明有機會偷襲自己，但她非但沒有動手，反而毫無風度的就地躺下，雙臂枕在腦後，像個普通人類那樣望向空。

“赫爾，你還是回去吧，領著你的人，回到海姆冥界去吧！本姐不想再費力氣跟你纏鬥了。而且，本姐恢復正常，這意味著，莉莉絲那傢伙已經徹底失敗；同時也意味著，格里斯和她父親之間的心結已經解開。解開了這道心結後，再沒什麼東西能夠阻擋格里斯的腳步！這時候再想去多做什麼，都是在白費功夫！”

赫爾側過頭看著薇薇安。以她對少女器靈的瞭解，這幾句絕非故意欺騙她的謊話。

“你早就知道莉莉絲會輸？”

薇薇安撥出一口白氣，操控著魔力，將這白氣幻化成不死鳥的形狀飛上空：“沒錯！從本姐看到格里斯那段被自己塵封的記憶時，就已經在懷疑了！而後，本姐又偷偷去見了大師，從她那裡知道了一些往事。”

“大師？”赫爾那半張少女臉孔上滿是冷笑：“那個滿口胡話的人類？他的話不聽也罷！”

薇薇安知道，赫爾會有如此態度，全是因為大師曾告訴過她“洛基將不會復活”這一預言。所以，他並不在意對方的冷嘲，繼續道：“大師告訴我，格里斯的父親，是人類和銀龍共同孕育出的後代，他的體內流淌著一半銀龍之血。哼，可笑莉莉絲那個老傢伙，還以為自己仍舊是那個無所不能的荒古邪神，能夠肆意玩弄人心，真是可笑！”

“原來如此，銀龍血脈麼？”赫爾明白了薇薇安話裡的意思。身為巨龍一族中最為神秘，同時魔力也最為強大的族群，銀龍有一種與其他巨龍截然不同的習性——唯獨銀龍一脈，只要甚至還算清醒，那麼不論發生何事，他們都不會殺死自己的孩子！相反地，不少成年銀龍，必要時會將全部生命力傳遞到幼崽身上，自己代替他們死去。這種奇特的習性，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有所變化。看上去，更像是創世神當初創造巨龍一族時偷偷制定的規則。

所以，身為銀龍後裔的父親，卻連續兩次親手將自己的兒子逼上死路，甚至將魔劍插入他的胸膛，這本身就是件極為荒誕的事。反而是後來他捨棄一切，換來格里斯的重生，才更像是銀龍的作風。

赫爾苦笑：“真狡猾啊，薇薇安！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瞞著我。”

薇薇安不屑一顧：“這是當然的吧。本姐和你，可是不死不休的死對頭！不要因為本姐一時的心慈手軟，就忘記了這個事實！否則下次見面的時候，本姐一定親手把你幹掉。”話音未落，薇薇安身體四周的輪廓，就開始不斷燃燒。不消片刻，她便化身成為一片金色烈焰，消失在這片土地上。而赫爾，也徹底失去了逗留在這裡的情趣。他抬起那隻僅剩漆黑骨骼的手臂，虛空刻寫魔咒，不多時，便找到了冥界此次前來的惡魔首領：“傳我命令，全體撤退，返回海姆冥界！”

狄安娜醒來的時候，身邊不僅跪坐著一臉歡喜模樣的格里斯，就連許久不見的薇薇安，也叉手站在格里斯身後，衝自己含笑點頭。

“破曉之車麼？你乾的不錯啊，狄安娜！”薇薇安忽然了句沒頭沒尾的話。然而經歷過那件事的狄安娜，卻立即不好意思起來。

眾人彼此間休息完畢，卻又重新分開。只是這次格里斯並沒和狄安娜一道，身邊只帶著此時剛睡醒的瑞比。雖然海姆冥界口頭答應了撤退走人，但這次的魔族入侵，並沒就此結束。格里斯等人對這些惡魔的的清理工作，也還需要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