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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低頭笑了笑:“您有什麼想說的話就直說吧,這樣還真的有點兒不像您。”
“那我就直說了”沈天遠一秒鐘切換了嚴肅的神色,“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沈沉笑意收了收:“您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的病,抑鬱症,現在怎麼樣了?”
大概是因為夏天的緣故,沈沉心頭有些燥熱。
他的父親這是在關心他?還真是有點唏噓。
見沈沉不說話,沈天遠又繼續說道:“從前我工作忙,一直沒顧的上關心你,這點是我不對,你生了那麼嚴重的病,我身為你的父親竟然都不知道,其實我的心裡也很難受,是我們在平常對你疏於關心了。”
沈天遠很少會一次性地對沈沉說出那麼多話,可沈沉早就不是年幼時那個渴望父愛的他了。
他笑聲清列:“父親,您是時隔多年後突然幡然醒悟,才又想起來要關心我了嗎?”
“我身為你的父親,有知道你病情的權利吧。”
沈沉輕輕搖頭,表情似無奈又似自嘲,一個從來沒有盡過義務的人現在來跟他談權利,何嘗不好笑。
他心裡怎麼想是一回事,可對著沈天遠,他依然保持了好兒子的形象,謙順的說:“您放心,在法國的這一段時間一直都有專人調理,我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如今回到國內,日子過的也算清閒,沒有什麼煩心事,心靜自然也就平和下來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好像真的沒什麼事情了一樣,可沈天遠卻皺著眉,因為他依然能從沈沉的眉間窺探到一縷鬱色。
想想就知道所為何事,他嘆了口氣,問起了另一個話題:“你在法國這半年多以來一直也沒有跟家裡人聯絡,我們想知道你的情況也不得而知,如今看到你才能放下心來,看來你在那邊過得應該也還不錯”前面鋪墊的差不多了,沈天遠才直入主題,“你不是跟簡星一起去的法國嗎,在那裡你們倆.....怎麼樣了?”
原以為兩人離得那麼近了,沈沉總該有些機會了吧,可看來並不盡如人意,不然他也不會還是獨自一個人。
“我知道您想問什麼,那我在這裡也明確的告訴您吧,你所想的那一切都不會發生,星星對我沒感情了,我若再強求的話,恐怕連朋友都做不成。”他看著倒車鏡裡自己的臉才發現原來自己是笑著的,“及時止損,不是您從小交給我的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沈天遠也是無話可說了,他們父子倆之間已經到了他問什麼沈沉才會答什麼的地步,再說下去,連他自己都覺得心累。
“行吧,那你好好注意身體,雖然重新開始忙工作了,但切記不要讓自己太累,還有就是.....常回家看看,我很想讓你回來”
沈沉願意回家,這就代表他已經率先邁出的第一步,那他這個做父親的自然也要多走幾步。
只是兩人之間誰都沒有再去觸碰關於四年前的那些事,彷彿這件事變成了橫亙在所有人面前的一道鴻溝,如果說出來便會打破現在好不容易維持的平靜,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保持了緘默。
就讓那道鴻溝繼續存在吧,他們也不再想著去填補,只要沒人往下面跳,那一切還是會相安無事。
沈天遠下了車,回頭衝他擺手說再見,沈沉本都發動了車子,卻又把那邊的車窗降下來,看著沈天遠,認真的說道:“父親,我知道您在跟母親辦理離婚手續,但在這件事情結束以前,我希望您對母親好一些,我不希望今天您對我母親的情形等我下一次回家的時候還能看見。”
他既做出了還會再回家的承諾,又隱喻的警示著沈天遠什麼。
沈天遠的臉色在夜色中僵了僵:“我以為.....你應該也是恨她的。”
“可她始終是我的親生母親。”沈沉為蘇映蓉說話,並不代表他原諒了曾經她的所作所為,“有些事您再強求也是沒用的,就算你把所有的火都發到母親身上也是無濟於事。”
沈沉走後,沈天遠沒有急著回去,反而是沿著別墅後面那條小路開始慢慢走著。
他腦海裡不斷浮現出沈沉剛才對他說過的話。
有些事無論他再怎麼努力也是無濟於事了。
於他是這樣,於他的兒子沈沉也是這樣。
道理他都懂,他只是,只是.....有點不甘心呢。
*
“小白,天大的訊息”
蘇鶴一大早就撞開了休息室的門,把裡面的人嚇了一跳。
白簡星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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