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離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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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爺？”李柯兒有些茫然，但那聲音的確是她最後的親人，最熟悉的那個人的聲音，自己的爺爺。

這時候，船隻也徹底沒油了，開始緩緩地停了下來。

聞陽站起身來，轉身看向遠處的小東軍船隊。

隱約的，可以看到為首的大船上站著一群人，人群的前方，似乎有著一道佝僂的身影。

老村長的旁邊，司馬迅央舉著望遠鏡看到了那艘小船停了下來。

他示意手下的人將大刀從老村長的脖子上拿開，然後拍了拍老村長的肩膀，開心的笑了：“唔，不錯。看來你的孫女婿還是很在意你的嘛。”

從韓棒那裡，司馬迅央得知聞陽是這個老村長的孫女婿，為了以防萬一，或者說逼聞陽就範，便下令將老村長一併帶了過來。

沒想到還真的有效。

老村長雖然念過半百，但是並不糊塗，這個大將軍用這樣的手段逼自己，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他一步步，顫抖著腳走到船頭，舉起了手中的擴音器。

“柯兒，你從小失去父母，爺爺一手把你帶大，你這一走讓爺爺想念的緊啊。爺爺好想你可以繼續陪在身邊，咱們爺孫倆共享天倫之樂。”

“這老傢伙還挺會煽情的。不過這樣也好，能夠讓那小子自己把船開回來就行。”司馬迅央沒有想到老村長居然這麼配合自己的工作，臉上樂開了花。

“可是呢，你還年輕，爺爺已經老了，一把老骨頭也活不了多久了。聞隊長那小子，爺爺自信沒有看錯人，很放心把你交給他。以後啊，你跟著聞隊長要乖一點，不要像跟爺爺的時候那麼吵那麼鬧，爺爺可以慣著你，可聞隊長是要幹大事的人，不能打擾人家，知道嗎？”老村長語氣緩慢，像是在和自己的孫女兒談心。

可司馬迅央聽著聽著，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怎麼好像弄的要生離死別一樣的？

“老人家，只要聞陽那小子把段七爺帶回來，我是不會為難他們的，而且還會讓他升官。所以，你快點叫他把人帶回來。”為了不生變故，他急忙在一旁催促起來，語氣比之前好了很多。

這邊，李柯兒聽著自己爺爺的話語，早已經泣不成聲，被聞陽摟在懷裡。縱然只是一天未見，但是那種離別的情緒卻是揮之不去，一個小姑娘哪裡又受得了這樣催淚的話語。

聞陽輕撫著她的後背，以示安慰。耳朵裡聽著老村長的話，那聽上去無比淡定的聲音卻讓他感受到了一絲的不安。

老村長沒有理會司馬迅央的催促，頓了頓後，繼續道：“柯兒，記得離開之前爺爺對你說的話，一定要找到他！因為除了爺爺，他就是你唯一的親人了！孩子，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說到這裡，老村長伸手**著自己面前的船舷，嘆了一口氣後，似乎是用盡了自己最後的力氣，對著擴音器大聲喊道：“聞隊長！我知道你聽得見，老頭子我就把柯兒託付給你了！記得，要好好照顧她！”

說完，老村長便是縱身一躍，跳下了船。

平靜的海面，濺起一朵亮麗的水花。雖然短暫，卻美如畫卷。

聞陽一直注視著這一切，雖然距離很遠，但是老村長最後的那句話讓他感受到了訣別的味道。

視線之中，那朵揚起的浪花，清晰可見。

“老人家，請您放心，我不會讓柯兒受半點苦。”他忍著情緒輕輕地說了一句後，將李柯兒交給段睿：“七哥，麻煩你照顧一下柯兒，我們得趕快走了。”

說完，便提起油桶，找到船隻加油的地方，開始加油。

李柯兒一直在哭泣，她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突然覺得不對勁，爺爺怎麼不說話了。

茫然的看向海的那邊，卻再也聽不到爺爺的聲音。

“七哥，爺爺怎麼不說話了？”聲音哽咽，帶著驚慌，帶著蒼白。

段睿苦笑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或許柯兒的爺爺只是為了救自己的孫女，可這也無形之中是在救自己。

他輕輕地替李柯兒擦掉眼淚，輕聲說道：“柯兒，以後要堅強地活著，替你爺爺堅強的活著，好嗎？”

這番話，冰雪聰明的李柯兒怎麼會聽不出其中的意思。

她暈倒在了段睿的懷中。

很快，聞陽便是加滿了油，再一次啟動船隻，用最快的速度朝著原來的方向駛去。

“媽的，這該死的老傢伙！”司馬迅央氣急敗壞，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老村長居然會自己跳海以死來換取自己孫女活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