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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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珏拄著一柄奇特黑劍，身著一身黑色長衫。他月光下俊秀的臉顯得有些蒼白，溫潤的雙唇緊緊抿著，雙眸散發出一種迷人的神采，但是卻冰冷得讓人無法靠近。

段飛玩味地笑笑，說：“今天刮的是什麼風，居然將殺手榜第一的楚珏楚公子吹來了，真是榮幸啊。”

趙弈在這時洩了最後一口氣，砰然倒地。那個女子見狀悲呼一聲，跌跌撞撞跑到趙弈身邊，雙掌微抬，疾點數下，護住他的心脈附近幾處要穴，為趙弈守住最後一點真氣。她臉上猶有淚痕，顯然是驚魂未定，但是仍然能準確無誤地進行急救，可見這女子也並不簡單。

楚珏並不理睬段飛，徑自走到趙弈的身前，俯身觀察。趙弈艱難地翻身躺在地上，仰視楚珏，喉頭動了動，聲音嘶啞，道：“楚公子，在下一事相求。”趙弈見楚珏並不答話，但還是看著自己，便勉力道：“在下曾與傅越傅大俠結交為異姓兄弟，江湖上不為人知，更曾受傅大俠救命之恩，如此恩情，不能不報，兄弟之義，更不能負……現今，傅大哥孤女在此，我自當捨命相護。只是技不如人，如今更是命不久矣。只希望楚公子能看在祝姑娘的薄面上，將傅小姐送到青龍山白龍門，託付於白龍門門主展映。”

然而楚珏並不作反應，他淡淡地看著雙眸漸漸失去神采的趙弈，不知在想什麼。段飛見狀飛身刺出一劍，劍氣蕭然，寒氣森森，真正快逾電閃，劍尖直點那女子。段飛身為殺手榜上第四，黑榜第一快劍，自然不是浪得虛名，此劍一出，殺氣盡皆凝於劍尖，有形而無質。

卻只聽叮的一聲，段飛的劍劍尖抵在一柄墨色的長劍的劍脊上，半寸前進不得。靈力在劍與劍之間哧哧作響，寒光閃閃。

段飛微笑的表情在瞬間凝固。他適時地收回劍，冷聲問：“楚公子你這是一定要多管閒事了？”

楚珏收劍入鞘，不發一言。安靜得猶如一塊冰冷冷的石頭。江湖上人稱冷公子的楚珏無論面對誰，都不曾發過一言一語，但是，只要表明了立場，就絕不食言。段飛想了想，當下又笑道：“那我也無話可說了。楚公子，今日你我切磋不成，來日有緣再見。”他略一停頓，又說：“不過，我雖然停手了，這一路上，你可就麻煩了。”他又頓了頓，加重語氣，道：“你這回，可真是惹了大麻煩了。”

言罷，他便將劍收回劍鞘，白色的身影像風中的蒲公英一樣，優美地瞬間消失。

女子見段飛離開，這才心下稍定。她伏在趙弈身邊，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子，哆哆嗦嗦抖出幾枚丹藥，道：“二叔，快服明霞丹，只要熬到了白龍門，鬼手前輩肯定能治好你的！”

趙弈面若死灰，氣若游絲，喃喃道：“段飛的快劍，中者必死……縱使明霞丹也救不了……咳咳……楚公子，湮兒就託付給您了。請一定……”

傅湮兒搖頭泣道：“二叔，堅持下去！我已經沒了父親，絕不能再看你就這麼死去！你不能死啊！”她一邊說著，一邊以木屬靈力緩緩輸入趙弈體內，想以木屬靈力的正和之力為其療傷。誰知，趙弈體內經脈幾已盡斷，靈力不僅無法為其聯絡經脈，更是如泥牛入海，不知所蹤。

趙弈慘然而笑，道：“我與你爹曾相約，不能同年同日生，願能同年同日死。如今，我終於可以去見你爹了。你二叔一生殺人無數，能活到今天，就是上天眷顧，此生無憾。嘿嘿……”

笑聲未畢，趙弈便斷了最後一絲氣息，雙眸緩緩地閉上。

傅湮兒將趙弈埋在破廟不遠處的一棵松樹下，由於楚珏並不幫忙，所以她嬌嫩玉手被沙石和木棒之屬磨得血泡橫生。在短短几天，她家破人亡，失去了父母雙親，現在連這唯一的二叔都離她而去，心裡的傷痛比之手上的血泡，痛之尤甚。

然而，就在她最需要一個安慰的時候，楚珏卻對她不聞不問，專心地看著手中的劍。那把劍似為黑色，而在月光下又顯得墨綠，劍鞘似乎是以相同材料製成，隱隱間透出一股陰寒之氣。

傅湮兒處理好趙弈的後事之後，已經是拂曉時分。東方未白，殘月凝香，顯現生氣勃發之氣象。死者已逝，生者還得繼續活下去。她收拾心情，盤腿坐在松樹邊，平心靜氣，勉力運作體內木屬真氣，修煉家傳的明霞真氣。

明霞真氣的修練在於吸納天地間的木屬靈力，以生氣強化自身，正如天地之間萬物生生不息，不停地運作。練到深處，自身與天地呼應，木屬靈力將會源源不斷，威力強橫無比。

然而，她現在心亂如麻，根本不能平心靜氣感應體內的靈力。傅湮兒愈煉愈怒，想到仇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