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冰封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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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就繼續邁步往前，快走到旅館大門時，遠遠聽到後面停滯很久的腳步聲，終於再次響起。

連恕伸手，推開旅館的門。

昨天來時，它還是一副完好的模樣，然而不過一夜過去，它就已經破敗——

雖然連恕很清楚，隔在這兩重空間之間的，或許不止一夜。

從再次回到死鎮開始，連恕就一直在思考：

這兩個地方究竟有什麼關係？

從表象上看，死鎮似乎是被天災襲擊、居民離散的小鎮版本，而活鎮則是完好的那個。

連恕很清楚，只有一個地方能解答自己的疑問——

極地一號研究所。

但現在，他需要關注的並不是那裡。

連恕側身，看到趙薄走上臺階，來到門前。

他臉色仍然透著傷勢未愈的蒼白，又在天災裡熬了這麼久，整個人看起來極為頹喪。

但他的步伐很穩，比起之前堅定了許多。

趙薄沒有遲疑，直接穿過搖搖欲墜的大門，走進了旅館內部。

他在大廳裡左右打量了一下，似乎確定了什麼，便向右手側走去。

連恕在後面眯了眯眼睛：

趙薄走去的方向，他記得，似乎是老闆娘塞拉諾婆婆的住處。

趙薄明明沒來過明日旅館，卻輕車熟路地找到一樓的一個房間。

房間的鎖早就壞了，他一推門便開啟，他直接走進，被揚起的灰塵一撲，不禁咳嗽了幾聲。

後面，連恕也跟了過來。

塞拉諾婆婆的房間很整潔，物品規整有序，只是現在都因為主人的離去而落滿灰塵。

趙薄直接走到了房間最裡面，移開衣帽架，在牆上的小櫃子裡翻找。

連恕靠在房門上，沒有問趙薄在做什麼。

他打量了一會兒塞拉諾婆婆的房間，就看到趙薄轉身過來：

“我找到了。”

他似乎並沒有等待連恕的回答，緊跟著就說：

“接下來，我不確定會發生什麼，但如果，我是說如果……又有天災發生。”

趙薄看向連恕：

“我不強求你再救我一次。只是，如果我沒熬過去，請你——”

“我不建議你託付給我。”

連恕的聲音冷淡地響起：

“你我萍水相逢，甚至都不知道是否能脫離這個地方。不要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自己活下來，去做。”

說完，他一揚下巴：

“開始吧。”

趙薄張了張嘴，神情幾度變換，最後只是說：

“好。”

他張開五指，那裡赫然躺著一把鑰匙。

“這就是能切入主線的關鍵物品。”趙薄說，“系統提示說，這是屬於桑切斯的辦公室鑰匙，也是文森特和桑切斯的交集所在。”

他抬眼看向虛空，似乎看到什麼出現，抬手點向一個位置。

連恕看著趙薄一番動作，腦海中掠過對方剛剛的話。

透過交集恢復身份……

桑切斯。

一道電光閃過，連恕忽然想起，他在哪裡聽過這個人名。

那是之前，他去診所找趙薄時，兩個警察中的另一個。

而趙薄在塞拉諾婆婆的房間找到了對方的鑰匙……

他們倆又是什麼關係？

連恕腦子裡剛冒出這個困惑，他就感覺到眼前有一道無形的牆撞了過來。

明明無形五色，但有那麼短短几秒，他感覺到什麼也看不見聽不到，彷彿世界在那個瞬間碎裂飄散。

“成……成了！”趙薄的聲音響起，頭頂燈光刷地灑下，“我拿回身份了，連恕。”

連恕眨了眨眼，抬頭看向前方。

剛才灰塵遍地、久無人居的落寞房間已經消失，他們站在燈火通明的老闆娘居室之中。

而老闆娘的聲音，正在門外徐徐向他們靠近：

“大早上的怎麼了？樓上漏風？再說吧，咳咳，等下週外面來人替換，說不定能來個會修的。”

趙薄沒見過老闆娘，這會兒還在左右打量房間：

“不過，這過程還真挺神奇的。要是能沒危險，還是這個小鎮好。”

“別說話！”連恕低聲說，“外面是老闆娘。”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