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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基地。
船還沒靠岸,兩人就看到岸邊站了一大堆人,有老師也有同學,他們有的撐著傘,抑或是三兩個人扯起一小塊塑膠布,或衣服之類的東西擋雨,然而,雨具已經無濟於事,每個人身上都被雨水澆透。
看到兩人平安回來,希爾夫人和亨利教練衝上來,擁抱住了他們。
“你們要是再不回來,我們就要去分頭找你們了。”希爾夫人說話聲雖然在風雨中顯得模糊,聲音裡濃濃的鼻音和焦慮的情緒,卻一下子就能聽出來。
“好樣的!這麼大的風浪都能闖過來,你們真是太棒了!”亨利教練不住口地誇獎著義廷和文瑾。
週日上午,陽光從彩色玻璃花窗中投射進教堂,文瑾和義廷坐在靠前的位置上,聆聽著管風琴演奏出的美妙音樂。
這座教堂明顯比其它與之功能類似的場所更加簡陋,甚至無法和A校的禮拜堂相比,這裡沒有一排排固定在地上的木製座椅,信眾們不得不坐在簡易的摺疊靠背椅子上。
義廷很難得地穿上了西服,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式參加宗教活動,作為一個暫時沒有任何信仰的人,他純粹是迫於文瑾的淫威,在她連拖帶拽的半強迫下才過來的。
管風琴悠揚的曲調漸漸低迴,牧師走上臺,義廷盯著著他的面孔看了良久,儘管他對美國人有臉盲症,儘管此時的牧師身穿黑色的聖袍,他卻能夠確定,這竟然是那天他們在教堂裡遇見的男子。
今天,牧師給大家講《聖經:約翰書》中的一段故事。在這一章中,耶穌告訴猶太人他們所堅持的自我身份判斷是錯誤的,猶太人將自己的福祉全部寄託於“我們是亞伯拉罕的後代”之上,當耶穌指出這是一個謊言之時,猶太人怒不可遏,甚至想要殺死耶穌……
起初,義廷只把自己當成局外人,周遭任何一點細微的動靜都會引他分神,新刷的油漆味侵襲著他的鼻孔,他的腦袋左轉右轉觀察著周圍的人。
這個教堂雖然簡陋,卻坐滿了形形*的信徒,他們年齡、種族各異,從著裝上看,身份也不盡相同,然而,每個人都流露出對信仰的虔誠。有的人臉上掛著由衷的微笑,安靜地傾聽著牧師的話,有的人閉著眼睛默默祈禱,彷彿正在藉此獲得心靈的撫慰與寧……
與這些信徒相比,安安靜靜坐在他身旁聆聽牧師講經的文瑾,看起來是那麼的單純美好,與這座教堂的音樂、壁畫、和藉由牧師祝禱詞營造出來的神聖氣氛最為和襯。
牧師講述的聖經故事很快引起了義廷的興趣,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集中到生動的情節當中。
一段故事講完,牧師又將故事內容引申到自我身份認知的問題上,他不疾不徐地說道:“每個人都是上帝的兒子,為上帝所愛,這份愛是我們無法改變且必然擁有的,與財富,社會地位,身份角色,性別,作為,全無關係……”
聽到這裡,義廷似乎明白,那天牧師為什麼會問那樣突兀地問他一個奇怪的問題:你害怕了怎麼辦?
虔誠的基督教徒們內心篤信自己是上帝的孩子,於是,他們獲得了某種能量,這是對自身生命價值不可撼動的信任,和不會被剝奪的安全感。
後來,牧師又講了很多,義廷聽得一知半解,他尚且不能理解那個偉大的超越於人類的更高存在。
或許他永遠也不會成為一個基督教徒,然而,這天的禮拜活動卻為他的生命注入了流動的力量,讓他深深思考:我是誰?我如何定義自己的存在價值?對於我,最關鍵最有價值的認同是什麼?
文瑾用餘光瞟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義廷,這個多動症男孩此刻異常安靜,他專注凝神的樣子還是蠻好看的。
她的目光不經意間順著他敞開的襯衫領口中望進去,義廷胸口上那道長長的血痕一直通往心臟的方向,在他飽滿黝黑的面板上格外觸目驚心。
文瑾想起那天義廷推她下河的情景,這道血痕就是在她掙扎的時候留下的。思及此,她心裡不禁充滿歉意,繼而又變為小小的得意。
在過去曾經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文瑾認為陳義廷對她的關愛像空氣和清水一樣,都是理所應當的,而且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然而,就在兩個星期前,她第一次對這種的關愛有了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如今,她與他之間的一切似乎都未曾改變,卻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是坐在自己身旁的這個少年,在生命最危及的關頭沉著冷靜地救了她,並承受著她的無理取鬧。
文瑾咬著嘴唇,臉上的笑意漸漸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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