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鐘相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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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言頓時炸了，紛紛出言反對，楊么更是第一個跳出來強烈反對：“義父，不行，就算選擇這條路也不能讓您老人家留守，您都這麼大把年紀了，怎麼能擔當如此危險的任務呢？兄弟們既然選我做這裡的當家的，這事情自然該有我來做。”

王倫諫道：“不可，不可，正因為楊大哥你是這裡的大當家的才不能死在這裡，必須要帶著其餘的兄弟們衝出去才行，弟文不成武不就的，一直都沒替咱們洞庭湖做什麼大貢獻，這個機會就讓給我吧。”

夏誠不樂意了，一拍桌子站起來吼道：“老二你這話就不對了，你可是咱洞庭湖的頭號軍師，將來還要輔助楊大哥來管理咱們十三家聯媚，怎麼能讓你做這個危險的活兒呢？俺粗手粗腳的乾的就是這種事兒，自然該讓俺來了，三老四少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啊，都給俺聽清楚了，誰都不許和我搶，不然別怪老子翻臉！”

他的是殺氣騰騰，但是餘人卻根本不買他的賬，當下又有好幾個人跳出來要做這個任務的，而且個個都是能打能殺的鐵血硬漢。

這時候就聽鐘相喊了一聲：“吵什麼吵，又不是三歲孩子，難道一點規矩都沒有麼？豈不是讓梁山的兄弟們笑話咱們？”

老頭兒平時都是和和氣氣的很少發火，這一吼眾人都不敢話了，然後鐘相才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徐徐道：“這裡九成以上都是老頭兒我的晚輩，有些甚至都算是我孫子輩了，你們一個個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就跟我的孩子一個樣，你們都還年輕，將來都有大好的前途，怎麼能早早就把命留在這裡？而我已經一把年紀了，最近的戰鬥把身子骨兒都熬的差不多了，已經沒啥盼頭了，這個任務誰都別爭了，就是我的。”

看到有人又想話，老頭兒又擺擺手示意他們安靜，繼續道：“再了，我在這洞庭湖裡出生，這裡長大，撐船，摸魚，賣魚，打雜，做水賊，打官兵，啥事兒沒幹過啊？這輩子早已經活得夠了，而且也捨不得離開這湖，要死也得死在這裡不是？更何況咱們陷入現在的困局就是因為李凱和周舟那兩個反骨仔，而我前番還不知好歹替他們求情，這次就當是贖罪了，你們要是不答應就是不給老頭兒這個補償的機會，就等於是罵我是個恩怨不明的混蛋一個樣！”

老頭兒到最後聲色俱厲，把眾人弄得是面面相覷，作聲不得，楊么知道鐘相決心已下，再勸都沒用了，走過去跪在老頭兒腳下，抱著他的雙腿淚流滿面，餘人也都跟著嘩啦啦跪倒了一大片，正如老頭兒的這裡絕大部分都是他的晚輩，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和老頭兒感情都很好，現在自然感傷。

杜嘉心下也很感慨，悄悄使個眼色拉開門帶著花榮七張順樂和他們這些梁山的人出去了，這裡是洞庭湖的好漢們在為鐘相送別，他們這些外人在那裡多少有些礙事，大家彼此都尷尬，還是讓他們自己處理就好了。

然後杜嘉他們就在外面坐在木臺上休息，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楊么紅著眼睛帶著眾人走了出來，也來到杜嘉旁邊坐下。

杜嘉拍拍他肩膀道：“兄弟，看開一點吧，人生無常，生老病死都是難免之事，老爺子英雄一世，末了也不願意窩窩囊囊的，你應該欽佩他才是。”

楊么點點頭後咬牙切齒道：“這都怪那些個狗官兵，要不是他們來這裡逼迫我們，我義父又何必選擇這條路？嘉少，你一定要答應我，回頭要幫我把這群狗雜種們都趕出洞庭湖去，這裡是義父和我們大夥兒的家，決不能讓那幫腌臢雜碎們玷汙！”

杜嘉果斷道：“放心吧，兄弟，我絕不會讓老爺子和這些留下來的弟兄們白白犧牲的，肯定要讓朝廷付出代價，而且不光是這裡的人，這場災禍的直接原因其實就是當日蔡孚那廝害了你妹妹引起的，蔡孚雖然已經被你處置了，但是他背後的蔡京一幫人還都活得好好的，我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楊么聞言除了感激就是感激，然後眾人就開始緊鑼密鼓的佈置起來，杜嘉讓張順配合夏誠他們帶了老弱傷員以及輜重物資先悄悄的離開這裡躲到方達那裡去，楊么帶人把所有的火藥都悄悄安置在水寨各處，而鐘相則和主動要留下的那一千多人在營帳內放開吃喝，既然都已經做好犧牲準備了，那何不快快活活的走？

看看近五更，再不離開就很可能被官兵發現了，鐘相板著臉把楊么喝罵了出去，杜嘉深深對老爺子施了一禮後，拖著楊么並帶著最後一批人也離開了。

就當他們剛到方達那處水寨，就聽到周圍又是鼓聲震，吼聲一片，官兵們已然發動了攻勢，原來昨退兵之後開作戰會議的時候有好幾名將領都向陳昌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