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這天大地大，卻沒有我的去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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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之妄立刻就扔掉了墨之期的本命寶劍，將手一抬，阻擋住了女人的叩拜，然後說：“你是顧盼商？”

女人當即就拼命點頭，說：“是我！是我！”

墨之妄想起多年之前見過的小丫頭，然後看了眼到現在還瞪著自己的墨之期，微微嘆氣：“小表妹，你真得認為，這個男人值得你用命來守護嗎？”

顧盼商愣了愣，然後雙眼裡顯出倔強，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真是沒辦法，可憐的女人從來都不聰明，我就只幫你這一次。”墨之妄說著，將自己的威壓全部撤消。

墨之期立刻就要再次站起來，顧盼商轉身就抱住了他，拼命地懇求：“不要了！我們什麼都不要了！住手吧！”

但是墨之期還是在硬撐，他想要推開顧盼商，想要再次站起來。

“承認吧，你又一次輸了。”墨之妄這一句淡淡的話一下子就震顫住了墨之期的神識，“沒有實力的逞強是很丟臉的事，就像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要靠一個女人來護著。”

墨之期似乎還想爭，卻張口又是一口血，染溼了顧盼商肩頭的衣衫。然後他就見那個他痛恨一生的男人就這樣轉身，似乎是不屑於再看他一眼，就這麼消失在了天地之間，就像多年前的那個夜晚，那個男人也是這樣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而他，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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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城外，墨公山上。

亦研正坐在石頭上無聊地和墨赫大眼瞪小眼，她只覺得墨赫看她的眼神很奇怪，但是也說不出有惡意，反而是一種欣喜，總之令她直起雞婆疙瘩。

然後她終於忍不住了，問：“那個……墨老伯。”

墨赫立刻說：“亦姑娘不必客氣，你可以和公子爺一樣叫我赫伯。”

“行，那就赫伯。”亦研也沒多想，繼續說，“你為什麼一直這樣看著我？”

“因為你是一個好姑娘啊。”墨赫一副老懷安慰的樣子，“我相信公爺和夫人一定會喜歡你的。”

“這什麼跟什麼？”亦研心中一愣，看了一眼旁邊的墓冢，繞是她老亦家和古墓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她現在也不由地有一些後背發涼。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金光閃過，是墨之妄回來了。亦研立刻就蹭了起來，跑向墨之妄，焦急地問：“怎麼樣？有沒有事？”

“我能有什麼事？”墨之妄笑了一下，然後看向了走過來的墨赫。

墨赫也是趕了過來，急忙問：“公子爺，氏康公府奪回來了嗎？”

“氏康公府，不重要了。”墨之妄微微搖頭。

“什麼？”墨赫的聲音微微顫抖，“那是公爺的東西啊，也是公子爺你的東西啊，你就這麼便宜了二老爺他們嗎？”

“我倒不覺得那個宅子是個便宜。”墨之妄伸手拍了拍墨赫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赫伯，我爹已經走了，氏康公府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你現在是自由的，你為我爹耗費了大半生，現在該去過你想過的日子了。天大地大，你可以自由瀟灑！”

“可是公子爺，這天大地大，卻沒有我的去處啊！”但墨的聲音再一次哽咽了，他突然就跪了下來，磕了個響頭，“請公子爺允許老奴追隨繼續您，讓老奴這一身半殘之軀還有用武之地。”

“跟著我沒好日子的。”墨之妄嘆息著說，“我都是個朝不保夕的。”

“求公子爺准許！”墨赫再次磕了個響頭。

亦研看著墨赫這樣的苦苦哀求都不免動了惻隱之心，可是這是墨之妄自己的事情，她不能夠參與，只能是把頭偏向了一旁，不再看。

墨之妄看著腳下的老人，他的眼珠動了動，看向了另一邊的墓冢，墓前的香即將燃盡，青煙冉冉升起，晃動在那個兩個名字前。

“好，我同意了。”墨之妄俯身將墨赫從地上扶起來。

亦研立刻就看了過來，她沒想到墨之妄會同意。

墨赫滿臉激動著，似乎臉上的每一條皺紋都笑了起來：“謝公子爺成全！”

“既然要跟我，那就一切都要聽我的。”墨之妄很認真地看著墨赫的眼睛，墨赫拼命點頭。

墨之妄拿出了一個錦袋，交給了墨赫：“這個東西，你好好收著。你現在就去長安，把它交給玄武閣，報我的名字就行。然後在那裡等我。”

“是！”墨赫立刻恭敬地接過了錦袋，“就我一個人嗎？”

“不，你和亦研一路。”墨之妄說著，看了眼旁邊的亦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