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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帶出那個黃工匠的事情,說來簡單……真的做起來可沒那麼容易。
且不說神技坊算是皇家產業,守衛雖然不說森嚴,肯定也是非常到位,憑藉他現在手中的那些裝備,是斷斷不敢單獨一人闖進去找人的。
如果文嘉能自由行動,請她幫忙,還有一點點的成功可能性,但是如今她困在宮中,皇帝本人也深陷漩渦,估計是指望不上了。
但是還有一絲希望——如果掌握工坊的人是周方那幫人的敵人,他們是很可能會幫助自己的,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這事只能自己去確認。但是他又總不能大大方方走到工坊門口詢問。
所以只能暗訪。
“碧桃!”
“說吧,又想要什麼樣子的面具……”碧桃的聲音從外間傳來,理所當然地問:“每次你這麼說話我都知道有活兒了,說吧。”
“商人。專門賣鐵礦銅礦銀礦的那種,做得粗獷一點,看起來就不好欺負的那種。”
……
神技坊大門口。兩個披甲士兵守門,兩人一副很不好欺負的樣子。
同樣帶著不好欺負面具的陸明大大咧咧站在門口,雖然心裡很虛,但是已經到了這裡了,沒理由後退。
“你們買辦在嗎?”
兩個士兵對視了一眼:“蔣買辦?他在,你是誰?有帖子嗎?”
“沒,我只是個行腳商人,但是從商這麼多年,估計有點見識的,都知道我拿的貨是天下極品。我今天才從周公子那兒來,忽然想起這個工坊,想來談談,願意就談,不願意就算。”
兩個士兵聽到“周公子”三字,臉上表情一點都沒變,只是懶懶地看著他,然後轉身開了小門,進去叫了一個矮矮胖胖穿綠袍的男子出來。
“啊哈!”這男子張開雙臂作歡迎狀,“雖然沒見過您,但是商場上相見,都是朋友。請進來談。”
陸明跟著走了進去,打量著皇家工坊的內部結構。
一條長廊,兩邊是庫房,有工匠在搬運蓋著布的材料。
兩人隨意聊了兩句。陸明自從拿到礦場,又得到許可權進老夫人的書房之後,抓住機會研究了不少礦石知識,因此在蔣買辦平平淡淡遞出的幾個暗藏險惡的問題之下,也沒有露怯。
蔣買辦沒抓到破綻,點了點頭,看起來是完全相信他的身份確是個礦石商人了。
經過長廊是一扇大門,半開著。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有個男人怒吼的聲音,汙言穢語,相當不堪。
蔣買辦只當沒聽見,兩人繼續走,穿過大門,便是一處院子。院子周圍整整齊齊修建著很多有石頭牆壁的建築,煙囪冒著黑煙,眾工匠正在裡面工作,人聲鼎沸,但是院子中間空空蕩蕩,只有幾棵樹。
陸明聽著那些不堪入耳的叫罵,皺著眉頭瞄了一眼聲音來處,愣住了。
樹上五花大綁著一個人。見有人來,這人罵的更兇了。
“不過是個不識時務的蠢蛋,我們別管。過一會周公子親自過來,保管讓他後悔。”蔣買辦輕描淡寫道,開啟身邊一扇門,請陸明進去。
“周公子?”陸明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他什麼時候接管這裡的?”
“有一段時日啦。自從周公子過來,就沒人膽敢摸魚怠工,而且幹活利索得多。偏偏這個傢伙,”他對著外面叫罵的男人努努嘴,“仗著自己那點手藝,不把周公子放在眼裡。算他罪有應得。區區一個匠人……如果不能為我們所用,就算手藝再好,也沒必要留著,不是嗎?”
陸明笑了笑,不打算多說話,只是順手掏出幾塊礦石遞過去:“這都是上好的,您定是識貨,且看看如何?”
蔣買辦伸出幾根手指拈起礦石,小心翼翼敲了敲表面,颳了兩下,又掂掂重量。
陸明看著他研究礦石,暗想著既然敵人的敵人這一招不管用了,那就只好儘量問問那黃工匠在哪裡,然後藉機行事……
但是他和這蔣買辦提出了各種要求,包括瞭解一下他們的工坊需求,參觀一下他們的內部結構,全都被隨意地拒絕掉了。但是這蔣買辦似乎對他的貨相當滿意,只談價格,絕口不肯答應陸明任何其他的要求。
雖然定了個挺高的價錢,但是蔣買辦眼看就要關門送客,陸明無奈,只得自認任務失敗,笑著起身作別,出了門。
“我姓黃的做鬼都記得你們八輩兒……”
陸明猛然看向了那個叫罵的男人:“什麼?”
蔣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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