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帝姬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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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聽到姜德的話，臉上毫無反應，但這樣的反應卻已經是最大的反應了。

姜德看著蔡京，心想果然如此。

江南的暗流，蔡京心知肚明。

“怎麼？江南出什麼事情了嗎？是朱勔又惹什麼禍了嗎？”蔡京笑著問道。

朱勔，這也是被後來稱為六賊之一的人，他和他的父親朱衝都得益於趙佶對奇花異草的喜愛，在江南藉著皇命大肆強取豪奪，並從中貪汙取利。

可以，從江南收颳了一萬兩，朱勔自己就要先吞掉三四千兩，然後蔡京等人再瓜分一些，到了趙佶手上，一萬兩的東西也就變成了一兩千兩。

憑藉著這些利益，此時的朱勔光在江南的良田就有超過三十萬畝，三十萬畝是什麼概念？宋神宗時期，全國墾田四百四十五萬餘頃，三十萬畝就是兩萬頃，也就是朱勔一個人佔據的田地高達全國的兩百分之一，而且還都是上好的水田。

也因此，不斷有人以殺朱勔的名義起事，這樣的起義每年都有一些，但大都範圍很，一些衙役就鎮壓了。

姜德搖搖頭道“太師在江南耳目眾多，一個大戶人家藏在家裡的一朵奇花異草都會被太師知曉，太師又何故欺子呢。”

“呵呵。”蔡京搖搖頭道“老夫可不明白你在什麼。”

姜德點點頭，拜道“子明白了，不知太師是準備歸去還是？”

蔡京聽到這話，有些傷感，嘆了口氣道“老夫到了今，心中只有後饒安危，如何能回去啊。”

姜德明白了，蔡京在開封，有趙佶的舊情在，沒人會動他和他的家人，但如果蔡京回鄉，恐怕無數仇人就會找上門來了。

歷史上也的確如此，蔡京最後是在回鄉的路上被活活的餓死的。

“那太師保重！子告辭了！”姜德對蔡京拱拱手道。

蔡京嗯了一聲，等姜德退回幾步，又道“姜郎，如有一老夫不在了，老夫有一事相求，不知道郎君是否可以答應？”

姜德回頭看向蔡京，發現蔡京的身形都矮了很多，心中感嘆世事變化無常，昔日的太師，再也回不來了，既然趙佶和歷史中一樣，再次啟用蔡京，也不過是希望借蔡京經營之力挽回局勢罷了，再也不會和昔日一樣，把蔡京當做知己好友了。

政見上有了不一，即使是親兄弟也會形同陌路。

“太師請明言。”姜德對蔡京道。

蔡京彎了一下腰道“老夫有九子，其中六子早喪，其餘八子中，長子雖不孝，卻得了官家青眼，其餘孩兒也大都能自立，唯有二子我放心不下。

一是我五子矝，此乃痴兒，只知道讀書，不知道世事艱辛，恐怕日後會吃苦頭。

一是我八子蔡鋆，此乃頑兒，不愛讀書，卻愛鬥雞遛狗，恐怕日後會死於人之手。

老夫知道郎身不在朝堂，卻勝在朝堂，瓊樓開遍全國州府，各種店鋪不下千家，尤其是在郎去了梁山之後的數年，西北棉花遍地，海船如過江之鯽，山東鄉村結寨自保，倭國高麗相繼國滅，當真是大棋局，大手筆啊！

老夫不知道郎君和平陰侯到底是什麼關係，也不想知道你們最終目的什麼，只是希望郎君能看在老夫這些年一直在為你遮擋的份上，日後事敗，莫要牽扯我蔡家，日後事成，救我家子孫！”

著，蔡京再拜道“老夫在這裡求求郎君了！”

姜德冷冷的看著拜倒在地的蔡京，他的手此時不斷的摩擦，心中卻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脊樑骨冒到了後腦勺。

這麼多年來，姜德的勢力網慢慢成型，不其他，光山東的情況，恐怕朝堂上十個人就有八個人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只不過你不，我不，大家裝聾作啞罷了。

“太師你的話，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啊。”姜德冷冰冰的道，手慢慢的放在背後，手一搓，一把匕首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聽得懂也好，聽得懂也罷，郎和老夫心中都明白。”

姜德突然感覺自己看了面前的這個老人，蔡京能數次起復，成為徽宗一朝中最有權勢的大臣，不是沒有原因的。

姜德收起了匕首，笑道“太師看來是真的老了，都胡話了，子告退！”

蔡京看著姜德的背影，渾濁的眼睛中閃過一道光芒。

要之前蔡京還不太確認姜德和平陰侯的關係，現在卻可以確認了。

蔡京的話，有一半是真的，也有一半是假的。

蔡京的確放心不下自己的子孫，但並沒有把希望放在姜德的身上，他和姜德之間，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