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酌酒一杯敬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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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睿回到家中，金菲菲正陪著蕊蕊在院子裡玩耍，整個金氏莊園變成了曾經的樣子，剛一進門，楊睿就受到了主人般的待遇。下人已經將他當成了姑爺，雖然他和金菲菲並沒有夫妻之名，但卻已經有了孩子。

謝擎正在五盤山公墓閉關，楊睿早就感受到，他已經即將捅破壁壘，踏出那一步，修為更進一步。

活殭屍因為本身存在的原因，被天地所不容，因而其奇經八脈內無法儲存炁，即便靈魂再強大，沒有容納炁的地方，他們即便能使用炁，也只是片刻間用神魂凝鍊出來的，用之即無，還極度消耗精神，因而活殭屍很少會去凝鍊炁。

“爸爸，你回來啦！”

在院中玩耍的蕊蕊望著出現在院落裡的人，咧開小嘴笑著撲向楊睿的懷抱。

“恩，一天沒見，蕊蕊想不想爸爸？”

“想！”蕊蕊重重地點頭道，然後撅起小嘴在楊睿臉上輕輕親了一口。

“午飯吃了嗎？”金菲菲走上前，輕聲問道。

“吃過了，你們呢？”

金菲菲點點頭。

“一夜沒休息，回屋睡一會兒吧。”金菲菲望著他有些憔悴的臉色，關心道，“蕊蕊，到媽媽這來，讓爸爸去休息一會兒。”

“好。”蕊蕊乖巧地點頭。

來到金菲菲的香閨，躺在金菲菲的床上，楊睿拿出掛在胸口的通靈石，試圖嘗試聯絡老頭，但依然聯絡不到他。

擔心歸擔心，他卻也無可奈何。如果是遇到了連老頭子都解決不掉的事情，那麼他更解決不了。

收起通靈石，他到頭睡下，不一陣，房間裡響起了楊睿沉沉地呼吸聲。

這一覺，楊睿睡了很久。

那個夢，再度來襲。

午夜撥動的古銅鏡，墳山攀爬的罌粟花，廢宅閃爍的點點綠芒，月光下不時翻騰的深潭水，密林裡跳動的熒熒星火，還有午夜深山敲響的鐘罄音……

他猛地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額頭上全是汗。

這一睡，便是一天。

“你醒啦？”一旁，金菲菲正哄蕊蕊睡覺，小丫頭眼神迷離，昏昏欲睡。

“做噩夢了？”看著他一臉的汗水，金菲菲小聲詢問道。

楊睿點了點頭，“最近老是被同一個夢糾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無奈一笑，伸手順了一下蕊蕊臉邊的頭髮。

“我出去散散心。”楊睿輕聲道，旋即從床上爬了起來。

金菲菲見狀，點了點頭，望著走出房間的楊睿的背影，她貝齒輕咬，緩緩沉撥出一口氣，若輕嘆般。

她知道，在那個人的心中，始終有著那個她，以至於他對自己的時候，還有些芥蒂。

“不過，我會等你。”她輕聲呢喃。

這一覺，睡得時間太長，楊睿的身子骨都有些酸。

他伸了個懶腰，扭了扭有些酸的身體，旋即走出了莊園，行走在夜色的莊園外，下意識地掏出一根菸，點著後蹲在一塊石頭上深吸。

月色很美，潔白如紗。

一口煙入肺，總感覺有些惆悵和寂寥。

“這麼美的月色，可惜沒人共賞。”楊睿嘆了口氣，想起了曾經，爺孫三人夏天躺在房頂曝背談天，仰望夜空，話雖不多，但不至於現在這般煩惱。

天塌下來有老頭子頂，老頭子頂完老大楊志強頂，他只需要靜靜地在避風港下，無憂無慮仰望兩人即可。

而今，卻一切都得他自己扛。宛若離開了父母的孩子，終得學會自立！

將菸頭掐滅，楊睿站起身，雙手插兜，遙望天邊明月喃喃自語：

“老頭、老大、三娃子、四娃子、乃娃。”

“想你們了。”

說完，他卻不自禁自嘲苦笑。

不離不知離別苦，不思不明相思痛。

“如今我們天各一方，請各自珍重，他年相聚之時，當訴今日相思之痛！”

楊睿舉手握空杯，對月而飲。

“一杯敬過往，一杯敬明天！”

對月再飲。

雖說楊睿早已學會了自立，但這一刻，在他的心靈上，他再一次得到了成長。

兩杯下肚，楊睿發覺，似乎少了些什麼。

哦，還忘記了你們。

楊睿記憶深處的一片空白中，還有著那麼兩個名字，埋藏在心底：父、母。

再握手，空杯對地。

“感謝你們生了我和我哥。”